凤来几乎就要绷不住了,他很怕,他跑了,把那小子一个人留在了雨中。
张成和小侯爷说了很多,凤来都知道,但是张成说的一点都不对啊!
凤来在无数个深夜抱膝坐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月亮失眠。
他没有对小侯爷挑挑拣拣,也没有想过什么撑不撑得起他的未来,他只是很怕。
像冬日的雪人害怕夏日的烈阳,像阴暗的影子害怕灼目的光明。
他觉得自己不配,更觉得自己不敢。
他还怕,害了那个心性单纯的小子。
凤。
天底下谁敢用凤做姓啊!平民百姓可以在名字中有个凤字,但是做姓却是万万不能的,天下只有一条龙,一只凤。
谁敢叫凤来。
如果不是龙亲自下的命令。
百姓无知,只觉得不过是个艺名,但是凤来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自己身上被打上了怎样的烙印。
帝王的人,谁动谁死。
哪怕是他不要了的人。
洛小侯爷听了张成的话,深思熟虑了很久,在某一天和凤来告别,留下了信物,告诉他他会长成可以依靠的大树,到时候再来接他。
凤来冷着脸说不必,他也是真的希望小侯爷回了京城就会忘了他,京城美人妙人那么多,一个凤来算什么。
然而,一年……两年……三年……
凤来在持续不断的收礼物中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和小侯爷的脑子。
他收到了很多很多礼物,基本隔上两个月就能有一次,或是琴谱,或是琴,或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收过两次硬的像石头的一样的牛肉干。
信也有,一开始是螃蟹爬的字,后来越来越漂亮,总是写着他的思念和爱慕。
凤来不淡定了,有个身影夜夜入梦,成了他不敢说的秘密。
这年九月三十日,凤来吃完娇娇的生日宴回到家已经很晚,小姑娘已经三岁,福儿大她七个月,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小娇娇淘气得很,福儿却是安静的,任妹妹拽着他到处疯跑,唇角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