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陈湘留下嫁给我是我提出来的,也是我把他抱到炕头上脱了他的衣服,凭什么要他承受这么多骂名?
陈湘他来这里几个月,只见过几个人,说起认识的人,顶多不超过十个,他也不和人说话,也不惹是生非,除了洗衣服那次,我不在家他都不出门……
他们怎么就能说的那么头头是道呢!好像从陈湘从娘胎出来就认识他了一般。
陈湘哭过劲了,变成了呜呜咽咽,我觉得有些时候人真的是被逼上梁山的,我一直犹豫的事情,那么多的原因,此刻都不重要了。
我意识到,只要我们还在这里,陈湘就永无出头之日,就要被指指点点一辈子。
我把陈湘扶起来,给他擦了擦眼泪,认真地说:“阿湘,我们离开吧?”
陈湘眼睛红红的,抽噎着说:“你决定跟崔家走了吗?”
我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他说:“可是崔家能接受我吗?”
我说:“无论他们接不接受我们都要离开,如果他们不能接受,我就带你自己走,我们去别的县城,别的州府,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有手有脚,总能过下去。”
他点了点头。
等到中午过后,上午的风波逐渐散去,外面没有人了,我出门把门锁上,飞奔去了镇上。
这时候雪还在下,越下越大,我不管不顾一路跑到对老板家,崔老板一开门,我就扑通跪下了。
说不清是因为脱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就那一刻,我绝望到了极点,极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跪下之后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不再有村人鸡鸭吵架一般的聒噪。
崔老板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扶起来,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进来说。”
我跟着他进了门,他家下人拿了布巾给我扫身上的雪,崔老板的堂兄带着崔长宇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给他行了一个大礼,说:“崔老板,我愿意跟您走,为您出谋划策,尽我全部力量帮您打理工坊。”
崔家三个男人互相对望了几眼,崔老板说:“张先生有事坐下说,我看你怎么像是哭过了,出了什么事?”
我苦笑着把陈湘的事情说了,我说:“陈湘是我的夫郎,是我唯一的家人,我见不得他受委屈,也无法抛下他不管,若是您能接受他,我便带着他跟您一起走。”
崔老板堂兄说:“张先生把尊夫郎的身世和盘托出,就不怕我们接受不了,拒绝了你吗?”
我摇头说:“说实话,我来便是希望您能收下我,自从那天您提过这事儿,我便认真想了,有很多关于未来经营的思路,我觉得都可行,所以我愿意与您合作,但我不能因为我夫郎的事情给您添麻烦,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所以我必须要跟您说实话。”
他又问:“若是我拒绝了你,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