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張桑皮紙下去,秦忠良已經快要不行了。
「阿爹毒發身亡,未來的及清理門戶,也未將你逐出家門,我裴氏家訓,男子年愈四十未娶妻,方可納妾。你的一雙兒女,比起雲峰阿弟,差不了幾歲。違反族規,其罪五也。」
五張桑皮紙,秦忠良很快沒了氣息。
裴雲姒仿佛不知道一般,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窗外,「我以裴家家主之名,將裴彬逐出裴家。裴家二房,唯有裴雲峰。」
錢鐸見事情差不多了,走了進來,「家主,許氏等人都在祠堂里。」
祠堂里,許氏並一雙兒女被綁在一起。
許氏當年是秦忠良的外室,藏寶圖一事,她也有插手,可以說,就是她慫恿的。
裴雲姒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出門外,殺了許氏三人,一把火燒了祠堂。
這種人,連自己的祖宗都能背棄,更何況是別人的祖宗。
回宮後,裴雲姒又病了。
阿莫守在床邊,太子妃已經瘦的脫了形,就連藥都灌不了了。通常要熬七八碗的藥才能灌進去那麼一點。
迷糊間她聽見太子妃在呢喃,她湊近了聽,才聽清楚太子妃叫的是,「阿照。」
阿莫握住她的手,努力安慰她,「娘娘,殿下就要回來了。娘娘,您要好起來,您這樣,殿下會傷心的。」太子為太子妃的病四處求醫,可只要人來看過,都只搖頭。
也不知道太子妃聽沒聽見,只口中不停的呢喃著「阿照。」
第五十九章
太子殿下終於回來了。
風塵僕僕,連衣服都沒換,直奔太子妃的寢殿。
阿莫退了出去。
江照捉住裴雲姒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阿慈,我回來了。「許是聽見了他的聲音,裴雲姒竟睜開了眼睛。看見是他,扯動嘴角笑了笑,「阿照。」
江照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近自己的懷裡。
「阿照,阿照,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別瞎說,你會沒事的。」
「阿照,阿照,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打架我都會打你的臉嗎?」
不等江照回答,她自顧自說到,「因為那些女子總是覬覦你啊!我打壞了你的臉,她們就不會用是盯著你的臉看了,她們看你的時候,我可不開心了。」
江照的淚水一下子滾落了下來,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聲道,「我知道。」
裴雲姒笑了笑,「阿照,阿照,還記得我家院子裡的那兩株檀香木嗎?那是太爺爺種下的,他說,那是給我的嫁妝,我出嫁時忘了把他們帶來了。」
「等你好了,我就讓人把他們伐了,運到上京來,到時候你拿來做什麼都行。」
「阿照,阿照,我阿爹還給我在那兩株檀香木下埋了酒,說等我成親時拿出來給我的夫婿喝的。」
「等你好了,我們便去裴城,把酒拿出來,到時候,你愛喝多少,就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