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管平波不由慘叫一聲,隨即被更大的痛苦淹沒, 她的傷口,被人踩住了。
“說實話。”頭頂響起了冷酷的聲音。
管平波痛的幾欲昏厥,強撐著道:“沒有假話,請官爺明鑑。奴娘家是巴州城外劉家坳的,今歲嫁與了君山竇家的竇宏朗為妾。一應戶籍變更契書皆在官府備案,奴……啊!”
男人的腳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管平波徹底痛的說不出話來。忍耐疼痛有個訓練的過程,而此生還來不及。即便靈魂再強大,這具身體也承受不起如此專業的審訊。傷處的痛似直插心臟,左半邊身體唯余痛覺,從後頸的那條經,一陣陣的蔓延至大腦。
負面情緒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管平波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臨死前的種種。一樣難以忍受的痛苦,一樣落於人手的絕望!前生好歹死的光榮,這輩子算什麼?然而只有一瞬,她又醒過神來,還沒到最後的地步,她還有機會!
在懸殊的實力面前,任何聰明才智都是徒勞。管平波先調節著呼吸,極力避免暈厥。
傷處終於被放開,管平波的呼吸被打亂,大口的喘著氣,依舊無法出聲。那男人抓起她的髮髻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有一句謊言,送你入黃泉。”
管平波緩了好一陣才無奈的道:“官爺何以認定我說謊?”
男人微微一笑:“一個山里長大、嫁入巴州城的小女人,官話說的比我還利索,你覺得我是傻子麼?”
臥槽!你自己先說普通話的!管平波真是被這烏龍的“破綻”梗的想炸毛。平復了半天情緒,才捏著嗓子解釋道:“家父乃教書先生,膝下唯我一女,閒來常與我說,方學會了。”
男人點點頭:“你挺不怕痛的。”
管平波全身汗毛直立,忙哭道:“怕。軍爺放過我吧。我當真只是個來拜年的。”
男人輕笑一聲,襯的他的俊顏更甚三分,然而嘴裡的話卻似地獄中傳來:“你知道十大酷刑麼?”
管平波再次打了個寒顫。
男人拍拍管平波的頭,道:“你與程紹有什麼關係?或者說,雁州鹽礦之事,你摻和了多少?”
管平波崩潰的道:“我就一鄉紳的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