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朝廷來說……”管平波一聲冷笑,“朝廷的戶籍你還想要麼?”
侯堂明:“……”他們蠱苗山民,好像也沒有戶籍……
管平波道:“我這裡匠戶、軍戶、民戶哪樣都有。
皆是活不下去了投了來的。
你大抵也知道,想進我老虎營,是何等的艱難。
我不抓壯丁,非我宅心仁厚講道理,而是我日日管飽飯還有錢發,有的是人想來。
你樂意,按我的規矩過日子;你不樂意,你侄子藥死了我那多魚,少不得描補賠償,你說我這話公道不公道?”
侯堂明哪有錢賠?這便是豪強的公道了。
話說出來一個字的理都挑不得,卻是動輒把人往死路上逼。
幸而管平波只要醫術,話雖說的不和軟,倒算給了條生路,不算難纏了。
趕忙的表了一馬車的忠心,謝其不殺之恩。
管平波便喚了人來,帶侯堂明去見侯世雄,順便安排二人入伍事宜。
才吩咐妥當,親衛呂大來報:“營長,譚百總來了!營外求見!”
管平波綻出一個笑容,起身問:“哪個門?”
呂大道:“自然是正門。”
管平波三步並作兩步往外頭走去,譚元洲在正門處登記完畢,就見管平波迎了出來,亦是笑彎了眼。
立定,先行軍禮。
管平波回禮畢,才笑問:“你怎麼來了?”
譚元洲拿出一疊紙道:“新招收了兩個小隊,人員檔案都在此了。”
管平波笑道:“我正說如今分了兩處,得有專門的通信員才行,省的叫你個百總當信差,你倒先來了。”
譚元洲道:“不獨送檔案,上回你令張金培送的信寫了編制調整,我還摸不清門路,索性走一趟,當面聆聽營長教誨,豈不甚妙?”
“去你的!”管平波笑罵一句,“我寫的那般清楚明白,有甚不懂的?與原先的事也差不多。
我看你是有字不認得吧?”
要緊的事當然要當面分說才夠明白,譚元洲卻是順著管平波的話玩笑:“當著人,別揭我的短行麼?”
“揭又怎樣?”
譚元洲握了握拳頭,把關節按的卡拉卡拉響,威脅道:“打一架?”
管平波:“……”
譚元洲大笑:“小不點,你長不高,打架很吃虧的!”
邊上幾個路過的戰兵聽到此話,忍笑忍的肩膀直抖。
管平波深呼吸,再深呼吸!身強體壯了不起啊!靠!
譚元洲見好就收,不敢真惹惱了人,立刻轉移話題道:“滿崽呢?有些日子不見,她可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