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老虎營晨訓畢。
三三兩兩的排隊吃早飯。
譚元洲跟著吃了飯,就告辭要回鹽井。
他本就是為確認參謀長的職權而來,既然任務完成,自然得回去接著練兵。
管平波送至百戶所門口,從兜里掏出一串木珠遞給譚元洲道:“修好了,只要不是繡花,我的手還是巧的。”
譚元洲接過,道了一聲多謝。
管平波道:“怎地謝起我來?”
“線脆了,斷在別處,便也罷了。”
話雖如此說,管平波卻聽出了他話里的不舍之意,心道幸虧替人找齊全了,遂笑道:“我用細牛筋串的,每個珠子間都打了結子,便是某處斷了,珠子也不會四處散落。
放心帶著吧。”
譚元洲心中一暖,緊了緊手掌,似能感受到木珠上管平波留下的溫度。
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調我到縣城?”
管平波道:“鹽井是我們的命脈,交給旁人我不放心。
只得辛苦你了。”
“並不辛苦。”
譚元洲沒說出口的是,只是不想跟你分開。
把木珠套回腕上,二人一直往外走。
親衛不遠不近的墜著,譚元洲餘光掃過親衛的距離,壓低聲音道:“你告訴我句實話,老虎營……你想做到什麼地步?”
管平波道:“目標不必隱瞞,只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的確要仔細思量,我與老太爺,你選擇哪一邊。”
“你。”
管平波輕笑:“如此斬釘截鐵?”
譚元洲笑道:“明顯跟著你比較有出息。”
管平波搖頭:“老太爺的實力,遠比我強。
我雖然……自認不比任何人差,可起步太晚,則失先機;根基太弱,則被人欺;野心太強,則易全盤崩潰。
跟著我,其實挺危險的。”
“說的好像做水匪不危險似的。”
譚元洲哂笑道,“以你的聰明才智,竇家的情形你該很清楚才是。”
管平波道:“我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倒是老太爺,我能大致看清他的路。”
譚元洲道:“老太爺……大概想做皇帝。”
管平波彎起嘴角:“那你還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