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年紀有此成就,又一心為丈夫打算,難免心高氣傲。
二弟鬧將起來,他們夫妻自然離心。
我才有翻身的可能。
否則……”竇元福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道,“二弟曾差一點命喪石竹,他們一家得勢後,肖金桃不會放過我們。
死仇在前,化解不開的。
只有奮起一搏了!”
張明蕙不明就裡:“我看不出管平波為二弟謀劃什麼,她不是連累的二弟一併挨打麼?”
竇元福頹然道:“這便是她的厲害之處了。
倘或只有我挨打,眾人少不得同情我。
二弟原無大錯,也被打了一頓,更顯無辜。
原本……他就是個好色無德的性子,誰又對他報過指望?既無指望,便不會失望。
明眼人都清楚,他是受我連累。
是我太小瞧管平波了。”
張明蕙咬牙切齒的道:“哪有這般潑辣的婦人,我若是二弟,當真想打死她的心都有。”
竇元福突然輕笑出聲:“這般想就對了。
去吧,做的隱蔽些。
能不被阿爺發現,是最好的。”
張明蕙不大理解,還是爽快的答應了:“好。
我去去就來。”
竇元福自幼被當繼承人培養,論起心性,比竇宏朗強悍百倍不止。
因此他雖傷的重,還能冷靜的耍陰謀。
竇宏朗便沒有這份閒情了。
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把本就不多的理智燒成了灰燼。
往日管平波打他,不過是在自家院內。
他雖深恨巴州舊俗,到底是巴州人,至少不覺得多丟人。
此回卻是在祠堂里,當著眾人一頓打,為了她妒忌,還被老子捶。
竇宏朗滿腔怒意無處宣洩,他恨父親為了野心,全沒一絲父子情誼;恨母親為爭權奪利,看著他挨打無動於衷。
竇宏朗著實夠冤枉。
竇家祖傳的富貴,由竇向東發揚光大,能給他的錢財,幾輩子都花銷不完。
他是次子,便是竇向東果真做到九五至尊,他只有更多錢敗的,斷不會比做豪強次子差。
肖金桃但凡懦弱些,竇元福不至於跟個廢柴死磕到底。
竇宏朗那骨頭軟的,真是被斗的資格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