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的是竇向東了解兒子,他那次子,當真是誰好生養著他,誰就是好人。
想來不會對弟弟不服。
何況上頭兩個哥哥,辦的糟心事實在太多了。
肖金桃滿心不願,她此生費心養育過的只有竇宏朗跟竇朝峰。
真要說起來,比起庶子,她倒更喜歡庶弟些。
遂道:“竇家的家業,關乎著子孫傳承,我們的香火倒在其次。
老三比老二上進些,但上進的有限,還不如朝峰。”
竇向東:“……”
肖金桃又道:“接班人的事,暫可擱下。
我們倆便都短命,總有個前後,不至於嘎嘣一下一齊死了。
將來的事將來再提不遲。
當務之急,是平波怎麼辦?她出門逛去了,還沒回來。
待她回來,我們是不是得有個說法?不看她管我們叫爺娘,這話太虛,她又不是我們哪個親生的,但石竹那塊地,那幾百號人,我們砸了那麼許多錢財米糧進去,就打了水漂不成?”
這便是竇向東看重肖金桃之故了。
為了兒子,她是容易激動了些,可人無完人,誰能沒個私心?然私心之外,時時刻刻想的是如何解決問題,實在難得。
竇向東嘆了一聲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們能哄住平波一時,難道還能哄住她一世?倒像我們只疼兒子,不顧她的死活了。
雖說自家兒子自家疼,我們不疼她,她便也不必顧及我們。
還是前次石竹傳回來的消息,她盯著飛水呢。
再則,我還想尋個機會,把她調回巴州,好替我也練上一支強兵的。
如此,便不好做的太過,省的讓人寒心。”
提起管平波,肖金桃就覺得肝疼。
多好一手牌,眼瞅著要和了,親兒子把和的那張牌打出去了!有這麼打牌的麼?她是真不捨得把人放走,果真認作“女兒”,竇家是沒損失,她就虧大了!但竇向東說的很有道理,便是她把管平波視同親生,兒子不領情,又待如何?
竇向東忽然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肖金桃一愣:“你去哪裡?”
竇向東只說了兩個字:“審人。”
而後大踏步的出門了。
管平波憑藉竇家起家,她手底下便角角落落都是竇家的人。
譚元洲如今態度不明,韋高義等是管平波養熟了的,李修傑則是竇家“拋棄”,心向哪邊,不問可知。
但除去他們,竇向東還趁著去歲管平波求助時,直接給了足足兩百青壯。
他們之中,有些是臨時招募,有些則是竇家舊人的兒孫。
因此,除卻王洪這位擺明車馬的眼線,竇向東的探子,可謂密布在老虎營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