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端起碗,譚元洲夾了塊雞胗放到她碗裡,笑道:“你愛吃的。”
管平波把雞胗送入嘴中,大口的嚼著。她喜歡帶點嚼勁的東西,覺著比尋常的肉香的多。譚元洲亦笑了笑,頭一回二人對坐吃飯,然人總是得隴望蜀。看著管平波吃的香甜,盼望著一輩子都能如此才好。
昏暗的燭火下,管平波半分沒發覺譚元洲的眼神柔的快化了。管平波倒也不是神經似鋼筋,可誰叫譚元洲與陸觀頤走的太近了呢?到如今,陸觀頤有些話都只肯跟譚元洲說,譚元洲又只肯向陸觀頤請教學問,二人常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加之陸觀頤漂亮溫柔,想也知道,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一隻母老虎,管平波當真是誤會的個徹底。
譚元洲率先吃完,放下筷子道:“才進門時你不大高興,這會子可好些了?”
管平波道:“沒事,我矯情的。”
譚元洲恥笑道:“我剛帶人打水戰的時候,也是想著一個人都別死最好。”
管平波撇嘴,她二十年前就沒這麼幼稚了。
譚元洲輕笑:“吃飽了去睡吧,趁著今日的勝仗,一鼓作氣,明日拿下礦山才好。”
管平波道:“礦山一日能打下麼?”
譚元洲笑道:“我就討個口彩。”
管平波:“……”
譚元洲又道:“不過我們的確得加緊,省的叫人摘了果子。”
管平波不厚道的笑:“你猜猜張和泰的人,到巴州了沒?”
譚元洲道:“你不是讓人給了沿途的水匪二百斤鹽,叫他們攔截一下麼?他們八成在水匪手裡呢。你又何必,既耍手段,便耍到底。拆他船板作甚?悄沒聲息的做了手腳,他們行船到半途,一準漏水。到時船沉了底,他們只得困在石竹,半分消息都送不去巴州,我們也無需心急火燎了。”
管平波搖頭道:“那就太不給老爺子留臉面了。”
譚元洲道:“你現在這樣,就是留臉面了?”
管平波理直氣壯的道:“當然了,我同老倌吵架,拆他船板怎麼了?沒把屋子拆了,就很給面子了好吧!”
譚元洲:“……”分明不是潑婦,為何總能演的如此像!怪道能指導宣傳隊演戲,合著您老是行家!
管平波笑道:“我跟老爺子,早就貌合神離。可我也不能做捅窗戶紙的那個不是。弄個能糊弄的藉口,省的彼此下不來台,將來才好談合作。我才把竇宏朗打了,偏生要出門打仗,來不及賠情。拆他的船,不過是為了留他在石竹,省的夫妻離心。怎麼樣這理由無懈可擊吧?”
譚元洲沒好氣的道:“誰信誰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