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
好一會兒,譚元洲緩緩道:“大陳律令,夫殺妻,斬監侯。娘家沒人來告,她自己來告,有問題嗎?”
在梅州的地界上,當然大大的有問題。然而眾人眼光瞥向戲台上那紅紅白白的一灘,再看屋頂上站著的十好幾個拿著武器的短髮漢子,無人敢應答。
管平波當機立斷的道:“結束公審,都拉出去砍了!”
自有通訊員溜下瓦背,跑到戲台子告訴戰兵。戰兵們一腳一個把張家族人踹下戲台,將孫家人扔到了囚車上。
眼睜睜看著兒子慘死的孫秀才,終於醒過神來,知道自家已無活路,撕心裂肺的喊:“髡髮異服的外人殺進來了,你們就無動於衷嗎?”
聽了譚元洲翻譯的管平波喝道:“我與百姓秋毫無犯,殺的是你等謀財害命喪盡天良的畜生!好人家誰為你動容!”
飛水人聽不懂官話,眾人見管平波一個女子發言,有暴脾氣的沒忍住,跳出來罵道:“哪裡來的婦人!男人說話,你插甚嘴!”
人群中的馬蜂一行人,齊齊嘆了。巴州與梅州,截然不同。巴州堂客兇悍,那是悍到了骨子裡,內外一把抓的比比皆是;梁州主婦的厲害,卻只對婦人,婆婆虐待兒媳,母親毆打女兒是從不手軟,但對上男人,卻只潑在了表面。老虎營內旁的猶可,女人當家這一條,只怕梅州人抵死都難服。管老虎有的磨了!
壓了壓帽子,馬蜂對身旁一人道:“你速去打探老虎營攻打細節,今日便起程回巴州,告訴老太爺知道。”
那人應了一聲,悄悄的消失在人群中。
飛水話管平波一個字都聽不懂,便是聽的懂,也不會跟他們對嘴對舌。眼不錯的盯著場內,目送罵罵咧咧的劉大戶與孫秀才等人被押至不遠處的刑場。
一顆顆人頭落地,把孫張兩家激的怒氣翻滾!整個梅州境內,從沒見過如此敢作妖的婦人!老虎營是想幹什麼?幾個人低聲抱怨道:“外來的人通不講規矩!哪有這樣的!”
另一個人呸了一聲道:“那張四妹好不要臉!”
“張家此回丟了大醜,不知怎麼見人。”
“孫家才丟醜吧,竟被個婦人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