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頤同情的看了譚元洲一眼,譚元洲可比她們都大不少,正經老光棍,這可得等到什麼時候去?譚元洲倒沒想那麼多,反而從老虎營的角度考慮,很不希望管平波此時懷孕生子。天下越發動盪,好端端的還怕遭了算計,再挺著個肚子,純粹找死。
幾個人說著話,劉奶媽悄悄走進來,從管平波手裡接過甘臨,抱進了後頭的屋子。陸觀頤有自己的房屋,卻是為著方便甘臨與管平波親近,徑直搬入了管平波的住所。管平波稍稍調整了下坐姿,扭頭對陸觀頤道:“對了,那孩子我給起名叫咸臨。你得閒了就同甘臨說一聲,省的呼喇巴的多出個弟弟她不習慣。至於咸臨的身世,在老虎營內不消刻意。甘臨若問起,直告訴她是同父異母的庶弟便是。”
陸觀頤奇怪的道:“那是自然,莫不是還要以庶冒嫡不成?”
管平波一拍腦門,是了,在古代實乃常見不過的事。庶子讓嫡母教養實屬天經地義。情況再特殊的嫡母,也是嫡母。竇宏朗真倒霉,本就子息單薄,好容易得個小兒子,還叫他老子當牌打了出去。管平波卻是不知,竇宏朗因咸臨生的肖似生母,他看到那張臉就想起肖金桃平白遭的罪,恨不得從沒有過這個兒子。如今那孩子都叫挪出二房的院落,扔在後頭個空院子裡養著,二房內都無人敢提的。
說來實怪不得竇宏朗。竇向東顯露野心後,幾十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都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越發顯得母子情誼珍貴。先前竇向東是百般算計,見此情景,倒是真覺著擱在管平波處更相宜了。竇向東不是不疼孩子,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唯有竭盡全力而已。
時候不早,三個人不過分別太久不見,碰個頭隨意說兩句話罷了。管平波叫陸觀頤去送譚元洲,自己跑回屋睡覺。陸觀頤只得把譚元洲送到院門口,譚元洲笑著揮手道:“你回吧,省的將來我不好解釋。”
陸觀頤道:“你又何苦。”
譚元洲不以為意的道:“天下未定,何以家為?現在挺好的。”
陸觀頤佩服:“真想得開。”
譚元洲忍不住長嘆息:“你不是男人,你不懂。”大家彼此混著也就混過去了。此刻果真能磨著管平波應了他,名分有了卻吃不著,箇中滋味……他還是……別折磨自己為上。忙岔開話題,問陸觀頤道,“你在老虎營里混了好幾年,青年才俊也是不少,陸鎮撫就沒有一個看的上眼的?”
陸觀頤挑眉:“不都是叫你給耽誤的麼?”
譚元洲呵呵。
此事本無甚好瞞的,陸觀頤直接道:“我討厭男人。這輩子不打算嫁了。”
譚元洲問:“子嗣上怎麼辦呢?”
陸觀頤道:“李唐還自稱老子後裔呢。為著名望,自家親祖宗說不要就不要。可見有親生的也不中用。年紀再大些,覺著膝下荒涼了,抱一個來養便是。”說著,陸觀頤調侃道,“你們多生幾個,送我一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