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松點點頭道:“但覺著因此損失的,都報上名來。我們清點人數,明日就送諸位去皇恩浩蕩之處。各位鄉親放心,將軍專派了軍中最精銳的夜不收護送,路上定然是極安全舒適的,還按人頭給二十兩盤纏。有想去的,速速去里長家裡報名。”
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有機靈的就道:“那我們還能回來不?”
楊松不懷好意的笑道:“能啊。不過虎賁軍的規矩,不能閒地不能荒田。戶籍冊子一旦註銷,城中屋舍便收歸軍中再拍賣,田土分給來投的流民上戶口。你們再回來,就跟在流民後頭排隊唄。放心,我們地盤越來越大,早晚天下人都是有田種的。”
一個頭戴方巾的登時跳起:“你們憑什麼趕我走,還講理不講理了?”
張四妹厲聲道:“你要賠償我們給,你還想怎樣?想死嗎?”
戴方巾的指著張四妹的鼻子罵道:“你這等辱沒門風的東西,張家怎麼沒打死了你?”
張四妹飛身一腳,就把帶方巾的踹在地上,又狠狠補上兩腳,道:“打啊,來一個老娘打一個,來兩個老娘打一雙!有種的只管來打!”
又來了!圍觀群眾都覺得肝疼!這幫娘們喲,虎賁軍里就屬她們最凶!你還不能還手,還手了她們能一擁而上。鬧的城中女眷跟丈夫吵架時,都學會拿“你對我不好,我去虎賁軍里找營生”來威脅了。再看領頭的張四妹。一個不大不小的城裡頭,昔日孫家又不是什麼豪門大戶,認得張四妹的很是不少。原先她多溫柔可親啊,自打叫她男人燒了一回,就性情大變。論起飛水城的潑婦來,原先城頭的劉婆子都要退避三舍。上月她打架還沒這麼利索,今日這齣腿的速度!趕上她們的母老虎了沒?
戴方巾的被踹在地上捂著肚子直哎呦。張四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道:“要不是我們將軍三令五申不許欺負百姓,我腸子都踹你出來!”又叉腰罵圍觀群眾,“一個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虎賁軍沒來的時候,城裡是什麼情景,你們忘了,老娘可沒忘!三成的地租,一成的商稅,你們還想怎樣?你們也知道打一仗有損失啊?前些日子阿顏朵演的潭州三日你們全他媽忘了啊?行啊!誰要覺著我們虎賁軍轉移群眾是多此一舉的,就請這幫讀書人給你們寫個書面申請按上手印,在城牆上張貼三日!下回再有戰事洪水的,我保證不轉移你,如何?”
圍觀群眾都是牆頭草,見誰氣勢勝,就站誰。有好幾個忙跳出來陪笑道:“張司長說的有理!”
也有人在一旁牙酸的想,這貨是教育司長,專管孩童撫育教導,將來虎賁軍內的女孩子都學成這模樣,能嫁出去啊!?
叫張四妹罵了一場,幾個鬧事的又打起滾來:“我們不走!我們生是飛水的人,死是飛水的鬼!我祖宗打下的家業,憑什麼要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