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胡旋,全不似中原的輕歌曼舞。騎兵營一下子就炸了鍋,他們熟悉的音樂,熟悉的舞蹈,不少人跟著就扭動起來。領舞的正是阿顏朵,她在梅州巡演時,遇到過一個胡商,硬磨著人家教會了她基本的動作。
次後數次跑騎兵營與姜戎人交流,才排出來的。只這等瑣事,管平波從不理論,故著實得了個驚喜。管平波見騎兵營徹底興奮起來,不由笑對陸觀頤道:“我們阿顏朵長大了呀。”這敏銳度,出乎意料!
宣傳司是陸觀頤的地盤,阿顏朵的舞蹈許多細節還是她指導的。見管平波滿意,也露出了個笑容。
好戲沒完,阿顏朵忽從舞台上跳下,直撲主座而來。眾人不待反應,她已經拉起了孔彰的手,奮力往舞台上拖。後勤的妹子們先是呆了呆,不知誰一聲尖叫,愛慕孔彰的妹子全都跟著又喊又叫起來。今夜除夕,人人都撿最好的裝扮。
妹子們人人頭上帶著絹花,一朵朵的往孔彰身上扔。陸觀頤看著絹花拋過來的距離,無比震驚的道:“她們什麼時候這麼大力氣了?”
管平波捶桌大笑:“我今日才知孔將軍要越過阿顏朵了!”
孔彰不肯上台,阿顏朵拽不動,她便吹了個長長的口哨,舞台上的妹子一涌而下,團團把孔彰圍住,強行往前推。騎兵營叫好不絕,間或夾著兩句姜戎話,惹得李恩會不停的喊:“官話!官話!誰再說姜戎話!誰特麼給李司長抓住了,我摁死他!”
岱欽本來官話說的並不大好,叫方堅污染了幾個月,溜的飛起。他大嗓門拚命吼:“將軍跳一個!跳一個!”
管平波跟著湊熱鬧,抄起一個喇叭,奮力大嚷:“孔將軍胡旋舞!”
管平波是甚號召力?戰兵營機靈的立時就喊上了。虎賁軍常訓練集體喊話,待到管平波第二聲,整個戰兵營都齊聲大喊:“孔將軍胡旋舞!”
孔彰木了一下,控制著力道,撥開妹子們,三兩步衝到主座前,就把管平波給拎了出來。管平波老司機,巨流氓的道:“我不會跳啊,美人兒,你教我嗎?”
孔彰給噎了下,阿顏朵等人又圍了上來。只有孔彰一個漢子,他怕是的確放不開。阿顏朵又去抓莫日根。莫日根是純胡人,比孔彰奔放多了。自覺衝上舞台,跟著音樂就扭起來。隨後教阿顏朵胡旋的幾位也被請了上去,連帶李恩會,舞台上登時熱鬧非凡。
歡快的舞蹈中,莫日根唱起了歌。他的聲線高亢且綿長,管平波聽不懂他唱什麼,卻是不自覺的想起那首鮮卑族的名篇——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遼闊的草原,才有這等遼闊氣魄。
阿顏朵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互動,把氣氛炒到了最高潮。表演結束,觀眾們還回不過神來。執勤的人引著觀眾們有序撤離,眾人都覺得意猶未盡。哪知散開後,寬闊的校場上,又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除夕是要守夜的,餘下來的時間,大家自由活動。相對原始的部落都喜節慶篝火,反倒是漢人久不行此事。原先的石竹人湊在了一處篝火前,對起了山歌。不巧,邊上是騎兵營的,不肯示弱,亦唱起了歌。
石竹的戰兵加後勤通沒多少人,不似騎兵營人多勢眾,被比下去了很是不服,便圍著篝火跳起了舞。不就是跳舞麼?誰怕誰啊?剛騎兵營的才在舞台上跳了呢,於是兩邊你來我往的就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