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茂勛抽抽嘴角,誰是潘家老二媳婦?你們這般作死,怪道原先出不了頭。阿彌陀佛,希望他家別出么蛾子。不然非得叫管平波動了真怒不可。
楊欣卻覺得心中大石落地,甘臨的到來,代表著管平波插手她的婚事了。既然管平波要做主,怎麼處置已非她能左右。唯有靜觀其變。
潘家沒比楊家強到哪裡去,聽的楊家的“歪理”,氣不過的彭季娘跳出來道:“我們家說了給欠條,是你們不干!我家還不是為著婚禮好看,才把家底花乾淨了?現身無分文,你們非要現錢,你想逼死哪一個?”
牛寶香厲聲反駁道:“什麼欠條?誰在巴州吹牛自家兒子如何如何能幹?既誠心打欠條,怎麼不去外頭打?不是想賴了聘禮,憑什麼不給現錢?”
彭季娘道:“那不是你們隨意加價麼?”
牛寶香道:“呸,我就是不加你也想賴帳!裝什麼大尾巴狼,你去外頭問問,誰家討媳婦不給聘禮。你要點臉!”
兩家子被各自的孩子間隔了,好有兩個月不曾見面,卻是新仇舊恨,你一言我一語,又把那車軲轆話拿來對掐。
甘臨也是在幼兒園久當老大的人,日常少不得決斷小朋友們吵架。聽了半日,發現潘楊兩家跟小朋友爭果子玩具差不多。倏地斷喝一聲:“夠了!都給我閉嘴!”
兩家唬了一跳,齊齊收聲。
甘臨稚嫩的嗓音清脆,卻是直指核心的道:“我家師兄師姐結婚,與你們何干?”
彭季娘陪笑道:“二小姐,雖是你的師兄師姐,卻也是我們家的孩兒。”
甘臨眼皮都不抬的道:“你家的?那你領回去吧。我虎賁軍不要了。”
楊欣眼前一黑,險些給甘臨跪了下去。潘楊兩家也是目瞪口呆,潘志文與楊欣在虎賁軍撈的好處不勝枚舉,他們如何捨得下。生怕小祖宗真惱了回家跟二太太鬧。二太太就生了她一個,小主子不喜歡的管事,有留的下的麼?
便是留下了,日後也落不著好!兩家子驚的跪下哀求。偏前言不搭後語,醜態畢露。把甘臨煩的火起,她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扭頭問石茂勛:“軍規怎麼說來著?”
石茂勛木著臉道:“軍規沒說,我軍沒有這等無賴。這歸竇家家規管。二太太說了,他們不敬主家,當眾一人打一百下,不許求饒。”
甘臨白了石茂勛一眼,很是不滿的道:“你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