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臨只好把心思轉回張明蕙等人的閒話上。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張明蕙幾個說話,故意繞開甘臨,把她冷落了個徹底。甘臨不以為意,正好安安靜靜的想,老爺子把突襲潭州之事對家眷瞞的如此徹底,是怕她們在老宅里有人走漏風聲?虎賁軍全線戒嚴,消息比平日嚴密百倍。連她都僅僅知道管平波還活著,傷成怎樣,是否有意識,一概不知。這便是君不密失其臣的道理麼?
餘光掠過竇高明,發現他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甘臨乾脆沖他嫣然笑道:“二哥哥看我做什麼?”
竇高明一個激靈,回過神道:“我與二妹妹還是頭回見面,不知送什麼見面禮才好呢。”
張明蕙到此時才仿佛記起了這個侄女,假笑道:“是了,今日吹了什麼風,把我們小郡主吹回來了?你不早幾日來,正好開祠堂,去給祖宗們磕個頭。說來我們綏王妃真是,年年歲歲的不回來過年,族譜上添沒添她的名字,她只怕都不知道吧?”
甘臨:“……”坐擁三郡的母老虎,不稀罕族譜上的那個名字。就算止步於此,都夠上史書了,真的……
賀蘭槐笑道:“看大嫂說的什麼話?我們綏王妃封號都有了,族譜不族譜的,都是早晚的事。”
甘臨微笑,難不成還真沒上族譜?那她豈不是還算個庶女?哎呦,封她做郡主可真夠抬舉的哈!李玉嬌的萬年閻王臉也裂開了縫,她們家驚才絕艷的二老爺,該不會還想著練竹才配做他的皇后吧?
話就是說給甘臨聽的,三個妯娌的爭鬥已擺上了明面,竇家老宅由竇正豪主事,內宅卻在練竹手中。張明蕙畢竟是多年宗婦,年前祭祖剛好看到了族譜,上頭竇宏朗的正妻的位置上赫然是練竹二字。鬧半天什麼扶正,什麼兼祧,全都是忽悠。二房兩個老婆,一個有本事,一個有寵愛,張明蕙巴不得她們內耗,好扯竇宏朗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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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臨百般聊賴的聽著伯母們扯閒篇,裝作屁事不懂,一個勁兒的撿果子吃,顯得要多蠢有多蠢。險些把明示暗示了一圈的張明蕙急出個好歹來。竇高明在旁邊聽的心好累,母老虎都把老爺子逼的痛下殺手了,什麼狗屁倒灶的族譜算個屁!當時沒改,八成是老爺子懶的改,跟母老虎受不受寵沒關係。
竇高明又看了看甘臨,硬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且只帶了李玉嬌和一個眼生的丫頭。母老虎不是沒死麼?巴巴的把女兒送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孔彰故意放假消息,實際上管平波已經斷氣了?若真是死了,虎賁軍與竇家必定一刀兩斷,把甘臨退回竇家也是應有之意。
但為什麼扣著咸臨?竇高明百思不得其解,送去給竇正豪的口信沒有回音。眼看著甘臨那傻丫頭快被練竹命人抱來的首飾匣子勾了魂,他卻憑空出了身白毛汗,恨不能去巡視水軍的竇正豪立馬回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