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祖訓皆是,富貴繁華皆如過眼雲煙,漁樵耕讀乃是隨心自持。
一個朝代可能存在百年,可是世家卻可雄踞千載,孰高孰低,一眼可知。
對於景帝的這些提防,只能夠說鮮花迷人眼,因為自己看重,便覺得他人也會覬覦。
蘇家能夠延續這麼長時間,可不是靠著一代代的,謀朝篡位得來的。
皇權的交替,對蘇家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蘇家在亂世之中,能夠保持自己的風骨,自然也可以在朝代更迭之上推上一把。
只能夠說景帝,因為這麼多年的安逸早已經忘記了,蘇家之人從不謀朝篡位,蘇家之人只會改朝換。
蘇槿想到撤離,眼神更加的冷淡,若是景帝多活幾年,恐怕天下會更加的亂。
「嬌嬌兒?」傅煙兒伸手在蘇槿眼前晃晃,顯然不知對方又想什麼。
「我知道,昨日的大雪,你接著說。」
傅煙兒點點頭,重點地說起昨日的大雪。
「昨日一下大雪,我便覺得有些不對,今兒早上出府的時候,為了躲那個討人厭的,我特地早出來了半個時辰。
卷帽胡同,瓦片胡同那邊,你猜怎麼著?今日裡大部分都被積雪覆蓋,我那時在巷口瞧著,不少人在小心翼翼地刨雪,恐怕家裡剩不下是什麼。」
傅煙兒說到此處心有戚戚,這幾年就沒有什麼好時候,如今又是一場大雪,說是瑞雪兆豐年,可雪太大也就成了災。
「沒有辦法,咱們卻是無法左右天氣,只能盡力而為。」蘇槿自然知道傅煙兒這會兒的想法。
她帶著幾分嘆息地拍拍對方的手,好在如今大批的衣服已然送了過來,不少人皆換上了厚實的衣服,想來至少能夠救下一些人。
自重生之後,她在看這些百姓只覺,更為自責。身為上位之人,竟無法安撫災民,蘇槿深知只靠著這點勛貴之力,乃是杯水車薪。
只是如今卻不能夠將話說出,蘇槿笑著轉移話題:「那你今日還很幸運,竟然能夠自己出來,平素里可一直是一腳出八腳邁呢。」
聽聞蘇槿所言,傅煙兒轉過頭,對著來處冷哼一聲,口中諷刺道:
「是啊,她本來是想跟我一起的,可惜我這幾日正瞧她不順眼,誰要跟她一起走。」
傅煙兒這一會兒,一副被噁心到的模樣,甚至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顯然對於蘇槿口中的累贅極其的不滿。
「冷靜點。煙兒。」蘇槿眼瞧對方有些激動,趕緊拉住她。
傅煙兒自然知道對方的危險性,當年若非是舅母護著,她早就變成一抔黃土。
「傅溶月那個賤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心思,看起來仿佛是朵白蓮花,實際上不知包藏著什麼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