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請陛下多加考慮,畢竟如今京城災民太多,皆是嗷嗷待哺,還請陛下垂憐。」這會兒蘇澤乾脆直接暗示景帝,如今正是表現的機會。
「這……」景帝聽聞此言,果然略一遲疑,實際上如今這個任務,不管是交給誰他都不放心。
畢竟這是能夠,快速賺取聲望的捷徑。
可蘇懷民言於此,如若是他此時再反對,與自己的名望只有抹黑,沒有任何益處。
畢竟他的目標可是成為千古一帝,若是因這點事情被人詬病,顯然是因小失大。
敲打老三和自己的名聲,該如何選擇自然是一目了然。
當下景帝立刻緩和了臉色,眼神也越發的溫和,帶著幾分痛心疾首的說道:
「這次雪災乃是天降災禍,朕心痛異常,此事全權交由懷民處理,務必要讓百姓有所倚靠,工匠之事亦是如此。」
此言一出,蘇澤心頭落地,他對爭權奪利沒什麼興趣,之所以當官,一來是因為需要,二來也是為民請願。
「陛下英明!臣等替那一些百姓謝過陛下。」隨著景帝此言說出,一切塵埃落定,殿中的大臣們皆躬身行禮。
在這一片朝賀之中,景帝露出兩分笑意。可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他雙眸之中仍舊冰冷異常,甚至還帶著些許的疑惑。顯然,水湛所作所為,卻與他平素有些許不同。
隨著基調塵埃落定,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性格,表現出極其肉痛,卻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批准蘇懷民的請求。
看著眾人一副終於放下心的表情坐在龍椅上的景帝覺得自己幾乎快要作僵。
不過不需著急,他還有很多機會。
眾人仔細的商討該如何施粥,如何修房,如何施藥,如何復工。
一道道旨意,隨之自宮中疾馳向四周傳播,仿若是聲聲音浪,將有些動盪的時局再次穩定下來。
然而此時誰都不知道,這穩定到底可以支撐多久,是否會某一天,因為一絲特殊而分崩離析。
半晌之後,一行身著紫袍錦帶的官員余貫而出,而這些人中無意與三皇子交談,甚至無人敢看向他。
水湛也不在意這事,仍舊慢慢地的向前走。朝中大臣皆知,他身份尷尬。
忠順王……忠誠而溫順,這就是景帝對他的定義和期望。
想到這個名字的含義,水湛面帶嘲諷。當年若非是太后拼死保住他,恐怕自己早已經成了一杯黃土。
可即便活下來,他仍舊是這皇宮中的局外人。
想到此處,三皇子行動之間,越發的帶著一絲無味。
他本是大漢朝最高貴的皇子,母親乃是一國國母。可是偏偏不得景帝的喜愛,甚至一直對承恩公府忌憚有加,後來更是找機會奪了權柄之後,用巫蠱之禍將其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