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賈璉的動作,此時屋中瞬間響起,數道驚叫之聲。
邢夫人口中大喊,雙眸中卻滿是興奮。她一直看王夫人不順眼,如今瞧著對方,如同死魚般掙扎,心中暢快至極。
王夫人只覺著一股大力自脖頸傳來,根本無法呼吸。
最後一道聲音則屬於賈母,她此時目光呆滯,不敢置信地看著賈璉。
賈璉此時雙手和脖頸之處青筋暴起,臉上一片通紅。兩眉間,一條銳利的紅痕直接切割了鼻山,原本看著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卻凜冽的像是淬了毒的毒蛇。
而正是這副模樣,讓賈母原本的申飭變成了哀求。她有些恍惚地盯著賈璉,那一瞬間她仿佛是看到了,戰場歸來的老國公。
她有些失神地看著賈璉,但轉瞬之間,賈母便反應過來,她看向王子騰,想要讓對方出言制止。可未曾想到王子騰面容冷淡,似是沒有看到如今的混亂一般。
眼瞧著王夫人的臉,已然微微發紫,此時賈母在顧不得其他,口中大喊道:「璉兒!還不快點住手。」
她卻是生怕賈璉一時激動,真的要了王夫人的命,若是對方真的死了,賈家這個黑鍋也就背定了。
然而事實並沒有像賈母的想像,賈璉就在王夫人已然出氣多,進氣少之時鬆開了對方。
他垂下眼眸,陰冷地盯著,逃脫一命大口喘息著的王夫人。
「嬸娘感覺如何?」賈璉此時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扭曲。
正是這聲音,讓王夫人仿佛像是受驚的兔子。她顫巍巍地抬起頭看向賈璉,王夫人此時再也不敢說些什麼:此事與她無關的話。
自從剛剛那一下,她心中明白,剛剛賈璉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有些人往往就是如此,沒有危險降臨之前,她可能是最為詭計的陰謀家。可當她發現自己命懸一線之時,她會迅速地變成最為乖巧的俘虜。
「璉兒,我是你二嬸,我怎麼會害你。相信我,我給你們準備的那個百子千孫圖,真的沒有下藥。
你要相信二嬸啊,鳳兒乃是我嫡親的侄女,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此時王夫人打定主意,自己可以哀求做小伏低,但是下毒之事,決計不能承認是自己主使的。
不管是此時尚在宮中的元春,還是後院讀書的賈珠,以及自己身旁,已然嚇傻的寶玉,他們都經受不起,自己有一個下毒殺人的母親。
「我知道了,定然是周瑞家的。呵呵,肯定是她,她在那一套彩釉中下毒。」王夫人眼瞧著賈璉一臉不信,連忙將周瑞家的推出。
她本想換上一個,可是眾人皆知,她手下的管事娘子中,周瑞家的乃是最貼心的。如若是換了一個,恐怕傻子都能看得出她在推諉。
此時王夫人雖然心疼少掉一根臂膀,但是畢竟臂膀和性命相比不值一提。
而一旁的賈母這會兒,也仿佛是回過神來,連連贊同道:「沒錯,肯定是周瑞家的,平素看著小娼婦就不是個好的,日常的攛掇太太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