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動作都是極為隱晦的,甚至只能打落牙齒肚裡吞,外人根本無法窺見,偶爾有一風傳,卻也沒有實際的證據。
不要說外人得不到證據,就算是賈珠和賈政都察覺不到王夫人的動作。
自古以來的男子不是於內,女子不是於外,在有些時候變成了婆婆磋磨兒媳的保護傘。
蘇槿曾經知曉,有些過分的連女兒回到家中跟母親訴苦,母親前往婆家訴說都沒有辦法言明,畢竟這一等行為太過隱晦,根本抓不住把柄。
今日裡賈母的行為,有一刻蘇槿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賈母和王夫人合起伙,在她面前表演苦肉計。
因為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實際上蘇槿哪裡知道?今日裡,賈母之所以有這一巴掌,是好多事情合在一起。
王夫人私下挑唆婆子,偷偷放生錢,私自動用官中銀兩,在賑災的米粥動手腳,現在更是壞賈母的大事。
這一樁樁一件件累加起來,幾乎快要將賈府的生機斷絕,這才讓賈母今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賈母之所以被稱為賈母,那是因為她是賈家真正的掌權人,而非如同王夫人一般。
即便賈敬乃是賈氏宗族的族長,但是對待賈母仍舊是要十分之謹慎。
而賈母也的確,一直為賈家謀劃最大的利益,未曾想王夫人一次次在後面拖後腿。
如今更是,一個轉眼便跑得不見蹤影,賈母這會兒只覺得頭痛欲裂。
她心知肚明,如今王夫人定然去見賈政,不管賈政說些什麼,這個人都丟大了,因為林如海可在那兒呢。
蘇槿想明白一切,揉揉眉心只覺得今日這事簡直讓她頭疼。索性便要起身告辭,直接去前面書房找林如海一同歸家。
結果還未等說話,就瞧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直接奔進廳中,口中頗有些驚慌說道:「老太太,了不得了。」
賈母如今剛被鴛鴦扶著坐下,面容之上具是木然,看著倉皇的丫鬟,平靜地詢問道:「可是二太太?」
賈母倒並沒有太過慌張,畢竟,如今真的算起來也不算是外人。
蘇家更是家風高潔,似這種事情決計不會往外傳的,這也是賈母為何今日敢當著蘇槿動手的最大緣故。
小丫鬟搖搖頭又點點頭,努力地平復一下,這才說道:
「老太太不得了了,好幾件事情。
老爺把寶二爺給打了,衣角就吐血了。二太太正巧瞧見,將老爺給撞開了,結果老爺頭撞到桌角上,頭破了個洞,如今正要休掉二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