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者說整件事情,太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蘇槿垂下眼眸,帶著幾分恭敬地表示自己的謙卑,她心頭有些發冷。
一切的時機都太恰恰好,甚至遠在他鄉的西羌。
蘇槿幾乎可以想像,這件事情竟然會落在水湛頭上,畢竟自己是對方新上任的未婚妻。
想到此處,蘇槿不著痕跡地看向自家母親,卻瞧見昌邑公主十分溫柔地眨眨眼,顯然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
見到對方如此,原本橫亘在蘇槿心頭的壓力瞬間消散不少,她差一點就要將太后當成敵人,好在自家母親的表現,足以讓她相信太后並非是策劃之人。
她的確重活一回,可是重活一回不代表說就能夠變得無敵。就如同現在一旦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也會下意識地去思索,這其中是否會有著其他的變數。
蘇槿的遲疑被鳳座之人看在眼中,她捂唇輕笑,眼神越發的柔和。
「咱們家嬌嬌兒還是如同當年一樣,走一步定要看三步才好,這雖是好事,但偶爾也該有些衝勁才是。」太后一邊笑著,帶著三隻護甲的手指,覆過自己華里的衣袍之上。
她看向隱隱有些緊張得水湛,眼神越發地柔和起來。
「你們都不必多想,哀家老了,所想的事情早不是那些打打殺殺的,我只希望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能好好地。」
這一句老了,卻是讓昌邑公主有些不喜立刻反駁道:「什麼老了?在我看來母后一直是最年輕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扯住太后的衣擺,顯得十分的不高興,太后見到昌邑公主如此,反而笑得越發得大聲起來。
「你這丫頭,越發地沒規矩起來,被懷民寵成個孩子。」太后笑得眉眼彎彎,顯然是將昌邑公主當成親生所出。
也正是昌邑公主這有些沒規矩的動作,讓蘇槿更加的放鬆下來。
「好了好了,你也莫要鬧哀家,我知你怎想的。總之這件事情儘快解決,哀家替你瞞不了多久。」太后說完這一番話,便揮手讓眾人下去,有些莫名其妙的二人,這才隨著昌邑公主離開永壽宮。
他們此時並沒有直接回到昌邑公主的宮殿,反而直接去到最近的地方直出宮門,一直坐到車上,蘇槿此時還有些發愣。
整件事情如今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母親?」蘇槿下意識地想要詢問,只是剛說出兩個字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如今自己是否應該全然地相信。
昌邑公主拍拍蘇槿的手,剛想說話,便聽見一旁的水湛低聲說道:「我的馬車一直在後面等著,不如本王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