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知道了,我回去與太后分解,此事,不可牽扯到玉兒。」水湛低聲地保證道,他自然知道眼前的黛玉對於蘇槿意味著什麼。只是未曾想到,蘇槿竟然靜靜搖頭,顯然並不贊同他的做法。
「我並非是不贊同太后的作為。」蘇槿看著水湛解釋道:「而且實際上這一番行為對玉兒是件好事,而是有些擔憂,如今此事可能會引起其他的問題。」
蘇槿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指蘸上清茶,在桌上寫下兩個字。
水湛蹙起眉頭,不得不說蘇槿的擔憂,確實很有可能。
但隨即他便聽蘇槿說道:「其實若是這樣也好,左右我們可以以逸待勞。」
以逸待勞?水湛挑起眉頭,隨即便恍然大悟。
「難怪你會留著她,我本以為你是因為擔憂表妹。」這句話中略有兩分調侃,倒是讓蘇槿抬起眼眸白了水湛一眼。
「我不動她不是因為不能動,也不是因為不敢動,有些時候,我們的敵人也會按照我們的設想走下去。
我曾經說過她是人間清醒,這個並非是口誤。
真正的清醒不是說如何如何,而是永遠在決斷中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蘇槿語氣有些複雜,提起傅溶月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個極為複雜之人。
看著心上人如此水湛忍不住安撫道:「你若是不喜歡,其實也不必顧忌,咱們直接動手也是可以的。」
聽聞此言,蘇槿沒好氣地看小水湛,冷哼一聲說道:「然後做第二個景帝?這麼多年景帝的心結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還不是當年他得位不正,因此每每都擔心有人會拿此事構陷。
時間長了,自己就把自己嚇死了。」
蘇槿站起身,她望向窗外。此時園中,一片白雪皚皚,不知何時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如今咱們要做得便是名正言順,這也是太后為何會給黛玉加恩的緣故。老人家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偏偏你還一味以力抗衡,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來是怎麼活下來的。」最後這一句話頗為的無奈,蘇槿也是想要透過此時的水湛,去問之前的攝政王。
這個問題讓水湛一時像是嘴裡含了核桃,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巧言令色的,而此時的話題更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水湛一貫是個倔強的,別人想讓他死,他便偏要好好活著,別人想要讓他跌入沼澤,他便努力地讓自己活得像個人樣。
可偏偏自己心上人的一句話,讓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在擔心我嗎?」這句話一直卡在水湛的喉嚨中,可是偏偏沒有辦法吐出來,他看著眼前一直欣賞雪景的少女,到底還是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