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這可是……」賈赦話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下去。只是有的時候不說下去反而惹火,果然就瞧見賈政的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
自覺面子上過不去的賈政,這會兒顧不得自家兄長,盯著王夫人幾乎想把她撕碎。
他手指點著王夫人的鼻尖,口中罵道:「你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豈不是犯得更多。」
這話說得,王夫人更加莫名其妙。若是按照以前的習慣,賈政這樣說話,她自然應該不再言語,可偏偏如今王夫人心頭本就窩著火。
因而一聽對方這樣說,當下里也過不得,如今是在榮禧堂便冷冷地回懟道:「妾身之前剛剛從佛堂出來,什麼都不曾知曉,老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噗……弟妹好文采。」還未等賈政暴跳如雷,一旁的賈赦先補上一刀。
賈政轉頭盯著自家看戲不嫌事兒大的兄長,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若是讓賈政上前理論,實話說,他說不過自家這個滿嘴歪理的兄長,可如今對方這話確實讓他有些氣得不行。
沒有辦法,不顧兄弟之情,那自然便只能將王夫人推上火頭。當下他轉頭看著王夫人,再次怒道:「你還敢說你不知道,我且問你,我有沒有說過對於幾位姑娘一定都要一概平等。
可是你是怎麼做的?你可真是膽子大。」
這話說得王夫人更是有些糊塗,她此時雖說憋著火氣,要跟賈政吵架,可也得弄明白其中的緣由。
眼看著夫妻二人越吵越裂,賈母重重地捶下龍頭拐。
「夠了。鳳哥兒,你來說是怎麼回事。」
賈母看著剛剛一直自覺當著隱形人的鳳姐,口中說道。
鳳姐笑盈盈地起身,今日裡她乃是應林如海之邀,這才回到賈府。如今她的身體恢復得極好,此時臉上更是白裡透紅,讓人瞧著便覺得心情舒暢。
鳳姐笑盈盈地給王夫人請安,這是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但就是這樣,王夫人卻反而後退一步。
「給姑媽請安,這事兒到底的確是牽扯到姑媽。」鳳姐微微含笑,眼神卻仿佛淬著冰,看著王夫人不像是看著自家親戚,倒像是面對生死之敵。
這倒也不怪她,回到王府之後,鳳姐兒每一日雖說被眾人呵護,但喪子之痛如同刮骨剜心,哪裡是這幾日能夠撫平的。她一見到王夫人,便想到對方謀害自己的事情。
如今不過是勉強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因此能夠給王夫人添堵,鳳姐兒是極為開心的。
因此她嗓音清亮,將事情說得完完整整,卻又在小的細節上挑起更多的活計。
這件事情的起因,實際上還是跟黛玉脫不開。當日裡,賈家特地下請柬,邀請林如海和黛玉過府。林如海盛情難卻之下只得答應,得了信兒的賈府眾人自然要多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