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此時雖說沒有聽到她們說了些什麼,但是只求是史湘雲的臉色,再看看小允子的口型又瞧瞧,最後兩個臉上冰冷一片的饃饃,她這會兒哪裡不知道,這是水湛在給她出氣。
此時反倒想明白,自己離開京城乃是好事。
保齡侯府門前的這場『盛宴』,隨著保齡侯夫人等人的離去而平靜,但是小允子卻沒發現,剛剛的一切都有人與黛玉一般將一切盡收眼底。
樓上的黛玉咬住下唇,一雙眼眸濕漉漉的,她轉過頭看向水湛。
這眼神倒是讓水湛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伸手在小包子的頭上摸了一把。
「別胡思亂想,你終究要叫我一聲父皇的,豈能讓你被欺負了。那史湘雲沒規矩,便讓她好好去學學規矩吧。」
黛玉本將史湘雲拋在腦後,卻未曾想到自己的兩位長輩如此掛懷。當下心頭更是覺得妥帖,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泡在蜜罐之中甜絲絲的。
小包子露出甜甜的笑容,輕輕回蹭水湛的摸頭。隨即乖巧地湊到一旁,把玩著手中的千里眼,遮掩住自己有些泛紅的眼眶。
水湛給黛玉的千里眼是個稀罕物,不但鏡片用純水晶仔細打磨,象牙更是雕刻的精緻,其中有多層的鏤空,卻半點光不透。
而且入手滑膩卻不硌手,這些東西要比黛玉現在的手大上一圈,到日後也能夠用的。
因此小姑娘本來是掩飾情緒,後來是真得被吸引,忍不住伸手來回把玩。
一旁的蘇槿則抬眼看向水湛,眼中含笑說道:
「你倒是有心了,竟讓黛玉瞧了場現場版。」
水湛先是一愣,隨即有些靦腆地摸了摸臉頰,淡淡解釋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自然要好好地將玉兒心中的陰霾去除。」
若是一直擱在心中,便會變成附骨之蛆,日日撕咬。
蘇槿微微頷首,對於比她早有體會,若是不將陰霾去除,縱然一時看著無事,日後終究還是隱患。
「不過也是辛苦兩位嬤嬤了,竟然要與湘雲去到江南那麼遠。」蘇槿自然是知道,保齡侯府決定將史湘雲送到江南修身養性。
因而,如今卻是對於兩位嬤嬤有些心疼。
水湛倒不以為意,他笑著解釋道「你真當我是舍了兩個嬤嬤不成?她們二人可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別看並不每日跟隨太后,但宮中的大小事情都是經她們的耳的。
因而這一次不過出個短途,史湘雲這裡若是好的話,也不過半年一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