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剛剛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完全地接收到原本黛玉的記憶。因此,小姑娘當時明知道湯藥有毒,還是喝了下去。
本來這個事情,她不想讓水湛和蘇槿知曉,因此多有模糊。
可是未曾想卻被水湛一針見血,而對方顯然是對此事極為生氣。
黛玉下意識地縮縮脖子,心知自己定是要挨一頓訓斥。小姑娘可憐兮兮地看著蘇槿,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帶著討好。
蘇槿先是緩和了臉色,讓黛玉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卻不想,隨即蘇槿便冷冷地哼了一下。
「這件事情怪不得玉兒,說到底還是賈家的事情,如此謀害人命,不將王法放在心上,賈家果然是心大了。」蘇槿冷冰冰地數落著賈府。
這卻是兩個人的習慣,這二人都是有些護短的,而且還是那種有些偏頗的護短。
兩人極少將別人放在眼中,但若是擱在眼中、心上,便如同珍寶一般,容不得他人半點磋磨。
蘇槿原本對於賈家保持著眼不見,心不煩,暫時先撂開,一邊處理其他的想法。
但是耐不住賈家時常作死,不說別的,就是這些日子已然又多了四五封,彈劾榮國府的摺子。
不過是京城二三流的世家,便如此猖狂。若不是因為有個王子騰勉力支撐,她都要懷疑究竟是誰給賈家的勇氣。
此時又加上黛玉的事兒,這一會兒蘇槿卻是恨不得,直接將賈家落入大牢之中。
堂堂三品大員的嫡女,說要毒死就要毒死,這般將人命視於無物,簡直讓人心頭髮寒。
蘇槿想到此處冷冷的,吩咐道:「西流,去取來彈劾賈家的摺子。」
不一會兒,對方便取來七八份摺子,蘇槿將其放在桌案上,讓眾人觀瞧。
黛玉粗粗掃過,忍不住滿臉驚詫,他雖知道賈家行事有些高調,卻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猖狂。
草菅人命,為了一把扇子致使一家老小喪門,孝期娶親,更是挑唆他人自污,更與平安州勾勾搭搭……
一樁樁一件件卻是讓人觸目驚心。
「這賈家平素行事囂張,每每做事不留半點餘地。我本打算這幾日處理完北齊女皇之事,便處理賈家,確實沒想到賈家竟然如此等不及了。」
蘇槿說著抬頭看向水湛,二人目光交匯,瞬間便明白彼此的想法。
不管如何,賈家都不能夠輕易地放過。不說這些彈劾的摺子,就是林家的財產,也絕對不能夠允許他們輕易地私吞。
黛玉是獨生女,因而其在繼承之時,要交大約五成之數給國庫,餘下的才是小姑娘自己應該繼承的。
而如今這筆錢,被賈府毫不心虛地直接吞沒,這種行為直接觸及了國家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