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賈母回頭看,向一臉喜色的長子她心頭嘆息,自己這個兒子什麼時候,能夠真的支撐起賈府來?
但凡他有一點上進心,自己也不至於,將目光投到孫兒輩。
賈母此時只顧得埋怨長子,卻從未發現自己的長子,並非是她想像中的那一般沒用。
賈赦此時心頭喜悅,他心知這是他唯一一次,能夠抱住大腿的機會。
若是此事成了,縱然是爵位不保,卻也可能留下火種。若是不成,恐怕賈家抄家在即。
他正心底籌謀,便進了屋中。
賈赦微微眯眼,便看見坐在正座的黛玉,此時她身著宮裝,正一臉沉思地托著一隻琉璃碗。碗中有一灣紫紅色的液體,此時正隱約地散發玫瑰香氣。
原來黛玉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按照蘇槿的說法,若是一不小心,一根指頭就能戳到。
因此蘇槿吩咐西流,每日裡盯著對方,皆要喝上一盞玫瑰路用於養生。
因此今兒早起來,她剛剛坐下,西流便送上一碗這個,等賈赦進來,這東西才喝到一半。
賈赦和邢夫人對視一眼,連忙躬身叩拜。
「舅舅,舅媽不需多禮,還請起。」黛玉並沒有打算讓二人跪下,可是這兩人此時卻還是,一板一眼地跪地磕頭。
賈赦更是口中,帶著幾分勸誡地說道:「所謂禮不可廢,若是我們失了禮節,日後怎麼對其他人呢。」
邢夫人一旁自是附和,她帶著幾分擔憂地看向黛玉口中說道:
「看你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要多注意身體才好。如今正是好日子來了,可一定要保重身體才好。」
這番話實際上並不中聽,可是黛玉聽了此言,眼眶便忍不住一紅。
無他,唯真心爾。
邢夫人多年無子,她與賈赦的幾個孩子都不親近,反而只看黛玉,投緣。
可是黛玉的身份太過特殊,平素賈母一向將籠絡在身旁,因此邢夫人也不敢太過接近。
此時見黛玉軟語溫言,如同往日,她一時激動,卻是眼中落下淚珠。
「我的姐兒,你不知道,你這一病我不知有多擔心。偏生二太太又說我到你跟前惱了你,讓老太太說不許我再靠近你。
如今我瞧你好了,這心裡高興,你可莫要哭,再哭,免得讓福氣跑。」
邢夫人此時說話,卻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她本人是想安撫黛玉,卻不想口中的話,聽著卻讓人不自覺地頭疼。
可正是這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卻讓人能夠感覺到其中,滿滿的真誠。黛玉一邊聽著,一邊眉眼含笑。
賈赦在一旁,卻直接打擊起邢夫人來,他冷哼一聲,數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