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西流也點頭附和,她看像探春,冷靜的雙眸中,掠過些許的差異,這位三姑娘倒是有些意思。
「小公主,還請暫且冷靜。剛剛太醫已然檢查,二姑娘身上看著嚴重,但大多的傷口並不妨礙性命。
只是這姓孫的齷齪,有些地方連我都不好查看,因此太醫這才叫了醫女過來。
就是怕二姑娘自己收斂,不肯將一切和盤托出,到時落下病根了,豈不是一生的遺憾。」
西流輕聲地勸慰著,又親手端來玫瑰露,送與黛玉的面前。
黛玉坐在一旁,本已經有些冷靜。她心知自己若是一時出了事情,反而會耽誤迎春的治療因而,低頭乖巧地喝露。
而西流的話一出,卻仿佛是在油鍋里炸了水。
「來人去傳一等將軍賈赦,一等將軍夫人邢氏,著二人速速來見。」黛玉如今卻是有些遷怒,她不理解迎春被打成這個樣子,為何她二人還無動於衷。
自幼被父母寵愛的小公主,根本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忍心見到迎春的樣子。
如今這樣子的迎春,首先問罪的便該是賈赦。
在黛玉看來,這孫紹祖就算是再狂,不管如何也該給岳家幾分薄面,但是對方如此,顯然是完全沒有在意。
這便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孫紹祖眼中,自己的大舅舅對其有所虧欠。
看著眼前銅盆從清澈透明變成一片血紅,黛玉不敢想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迎春到底受了多少的傷害。
這些鮮血,灼傷了黛玉的眼。
不過片刻,賈赦和邢夫人便趕到紫菱洲中,二人此時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賈赦更是陰沉似水。
實際上迎春回榮國府這個消息,他們也是剛剛知道。本來安排好寧國府那邊事情的賈赦,還洋洋得意,可是轉眼間便聽說,自己的女兒竟是被人抱回來的。
甚至有兩個小廝有鼻子有眼的回稟,說是一路走,一路有血跡滴答。
還未等夫妻二人緩緩,便接到黛玉,毫不客氣地召喚。如此一來,他們夫妻臉色能好,那才稀奇。
本來賈赦還以為是小廝誇張,可是一進屋子那沖鼻的血腥氣,便讓他差點被撲個跟頭。
只一眼,便瞧見床上生死不知的迎春,縱然對這個女兒從沒上心過,可瞬間賈赦也是血灌瞳仁。
「孫紹祖……這個混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賈赦轉身便要去找孫紹祖拼命。
「將軍大人先留步,如今還是先看看二姑娘為好。」西流有些冷淡地說道,對於這一對父母,此時她沒有半分好感。
邢夫人看了眼對方沒有說話,她瞧了瞧黛玉,微微地頷首,轉眼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迎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