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現在動彈不得,縱然心裡翻起驚濤駭浪,但想著小阿楚現在是喝醉酒,什麼人也不認識了,他放低了聲音,再次說道:「我在。」
暮楚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像個孩子一般裂開嘴就笑了,他喝醉酒很喜歡蹭人,蹭來蹭去,弄的晏南有些想笑。
「阿南。」
身上人輕聲呼喚道,這次不是師父,也不是連名帶姓的喊晏南,而是阿南。
聽著,卻像有情人之間的暱稱。
「阿南,阿南,阿南。」他一連叫了幾次,倒是像是叫上癮了一般,溫熱的氣息撲在晏南的臉上有些癢,現在身上的人喝醉酒就像是一個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做著什麼。
晏南也默許了他喝醉酒的動作。
卻是在下一秒,暮楚蹭著蹭著碰到了他的嘴唇,晏南整個人都僵硬在了一塊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接著,暮楚又低著頭在師父嘴上落下一吻,淺淺的,輕輕的,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親了就飛快逃跑,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這次倒是很自覺的翻到了床的裡面,只不過還是抱著那床被子,嘴裡不停的嘀咕著什麼。
這次,晏南聽清楚了。
他說,這裡有阿南的味道。
喝醉酒的代價就是第二天起床時頭痛欲裂,暮楚睜開眼睛時就發現自己睡的床不是自己的,大概是因為酒的緣故他對於昨晚的記憶很是模糊,甚至連他怎麼上床的都不知道,腦海里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最後好像他是看到師父回來了。
至於後面,他真的是越想越頭疼。
晏南手裡端著什麼東西走了進來,暮楚聽到聲響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四處尋找著自己的衣服,還沒伸手就看到了地上多了一雙鞋子,他驚愣的抬起頭,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師父。」
「不再睡睡?」晏南手上端著熱氣騰騰的白粥,但上面撒了點兒蔥花,暮楚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師父自己做的,但能不能吃還真的是一個問題。
這個時候勾欄院大多數的人都在休息,晏南今天也是起身最早的一次,一般十指不沾楊春水的南公子居然自己走到了廚房裡,洗手淘米的動作也著實把廚房小灶上的小廝給嚇了一跳。但好在只是煮粥,小樓里的廚房還存活著。
暮楚坐在床邊找了幾次衣服,甚至它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他側過頭看向師父問道:「師父,你看到我的衣服了嗎?」
房間裡也只有他們兩人,平常之人沒有命令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進出。
「衣服?」晏南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啊。」
一件好好的衣服就這麼不翼而飛了,說出去誰也不相信,尤其是他的師父躲閃的眼神,暮楚更加不相信他剛才的話。
走到師父身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師父,我的衣服呢,待會兒我還要給前院送花過去呢。」
晏南臉色有些尷尬,但他還是閉口不提衣服的事情,也不理暮楚的撒嬌,直接撇過頭不再看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