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殿中漸漸離去的人,他也算鬆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既來之則安之,阿楚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陪著他走下去。
披荊斬棘,惟願一人安好。
殿外的笙歌逐漸響起,晏南知道大典是開始了,站在寢宮這裡他可以清晰看見高樓上的場景,那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站在那裡,俯視著眾生,他本就是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舉手投足之間的威嚴之氣震懾住樓下的臣子。
這就是帝王,萬萬人之上,冷峻的模樣讓人捉摸不透,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敬畏。
讓人驚嘆的是,新皇不過二十出頭。
晏南收回了目光,他環顧著雕中的擺設,和著以前在小樓的擺設差不多,但是更多是屬於帝王的尊貴,金碧輝煌,貴氣逼人。
他注視著那一束梅花,都說梅花生命頑強,即使在嚴寒的冬天也是拼命的開放著。這一束梅花就像阿楚的一生,不斷的往上爬,不斷的想要新的結果。
宮殿裡沒有一個人,被安排著的宮人都去了高樓,晏南在這裡閒轉著,好在他不是路痴,在寢宮裡也不至於找不到出口。
那是…他眉頭微皺,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之上,走近去一看,牆壁上掛著的畫和記憶中的山居圖一模一樣,而那幅畫是掛在了竹舍里。他撫摸著上面的圖,「筆鋒走向,風格,都像那個人的手筆。」
「竹舍不是被燒毀了嗎,畫怎麼會出現在東嶽皇宮?」
老頑童的畫出現在了阿楚的宮裡,莫非兩人以前認識,還是說老頑童沒死?
他剛在想,寢宮的窗戶邊就傳來了動靜,宮裡人現在大多數都在高樓那邊,這時候會有什麼人來?晏南提高了警惕,握著軟劍就朝著窗戶邊走去。
「砰砰砰」對方敲了三下,然後就沒了動靜,晏南不動,對方又敲了三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那人直接就拍打著窗戶,朝著裡面大吼道:「我說阿楚啊,你好歹讓老身進去,怎麼敲了這麼多下你還不開窗。」
「我告訴你,今兒你師父來了,要是讓他看見我的話,指不定會扒了我一層皮。」
晏南聽著著聲音,握著軟劍的手都在顫抖著,他驚愣的注視著窗戶邊的身影,心下也是吃驚萬分。
這人身型,說話語氣,聲音,都和他死去師父相差無幾,他回頭看向那一幅畫,心底更加確信了窗外的人就是老頑童。
那人見裡面還沒有動靜,以為沒人,眼看著登基大典已經結束了,他也是敲點進來的,怎麼就沒人呢。他伸出手準備去推開窗戶,結果還沒有碰到窗戶,有人就將它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