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之中,笙歌連連,這裡是尋歡作樂的場所,達官貴人,富家公子在這裡都可以看見身影,而晏南的三叔是這裡的常客,排場自然是比他人大了些。
暮楚進來的時候是戴著斗笠,用衣服遮住了面容,在外人看來就是偷偷摸摸見不得人那種,跟著他身後的人也確定了他此來的目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錦衣華服上的男人推開了門,暮楚朝著他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關上門後,他才掀開了斗笠,墨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請吧。」
「閣下,在下這兒有一封密信,裡面的內容您自然知道,不過閣下要保證我日後的安全和榮華富貴。」
暮楚:「那是自然。」
「那我想要一個人的人命,不知道閣下給不給?」
他笑了笑,眼中帶著戲謔的流光,俯身貼近了那人,朝著了吹了一口氣,輕聲道:「師父,你想要誰的命呢?」
這人正是應該在府里「養病」的晏南,他們也是趁著晏沉離開這麼一小會兒實施的計劃,易容術對於一個江湖術士是拿手的事情,恰好晏南身邊就有一個。
直到門口的人離開,晏南才撕開了臉上的□□,朝著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暮楚看著他的模樣,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一股溫柔的流光,他伸手摸了摸師父的頭髮,道:「你大可以直接動手,為何要上演一出離間計呢?」
「雖然他們是晏家人,但是我卻不想他們死得太容易。」娘親的仇他會一點兒一點兒讓他們還過來,即使晏家的勢力不在他手裡,也不能讓先祖留下的家業被這群人給毀了。
晏南看著樓下已經離開的馬車,眼中的流光暗了下去,他嗤笑一聲,隨即將一封信遞給了暮楚:「江北的信,他已經開始查長月的身份了,而就在你登基前幾日,長月和李響有見過面。」
「在這些皇子中,絕對有著長月的蹤跡。」既然佩戴著東嶽皇室的玉佩,那麼長月的身份肯定就會很快揭開,他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但是映月至今還沒有下落,暗衛和親信都派了人去尋找,就算把南陵翻了一個頂兒朝天,他還是沒有映月的消息。
無論是生還是死,他都要見到人。
映月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將軍和副將的關係,更多卻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歷經生死的兄弟。
入夜的時候,一輛馬車飛快的行駛進城,身後跟著一大批託運貨物的的車隊,為首的正是晏沉帶領的商隊,暗處埋伏在一旁的暗衛緊緊的注視著街道上的一舉一動。
原本急速行駛的馬車突然停留在了街道中央,晏沉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他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年,眉頭微皺:「阿南,你到這兒作甚?」
「侄兒來接三叔的啊。」他笑了笑,眼角餘光瞥到了暗處埋伏著的殺手,他自然是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今晚上他就是為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