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是映月的生辰,要去嗎?」嚴崢問道,「要不是他我可能會一輩子待在那種黑暗的地方,我們也不會再次見面。」
被他的好弟弟和長月聯合刺殺後,他只是落下了山崖,好在自己命大沒死全,被人救進了一個青樓,卻在意外之中遇見了映月。當時的他已經是奄奄一息,手腳盡斷,只吊著一口氣,被折磨的模樣慘不忍睹。
最後映月沒有熬過那個冬天,還是去世了,就在去世當天他從收屍的那群人得知了長月就是暮楚的事情,索性就易容成映月的模樣,殺人滅口,燒毀了一個青樓,逃了出去。
所以暮楚一直以為是映月活著逃著出去,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江北嘆了一口氣,說道:「去吧,晏南一直在找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自責。」可憐映月一生追求著那個最個最近卻又觸摸不到的身影,到死都沒能見到心中的執念,身死他鄉,淪為了孤魂野鬼。
「別擔心,老晏整天沒臉沒皮的,內心強大著呢。」嚴崢眼中閃過幾絲異樣,怕就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唯獨晏南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當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刻,他面臨的可能會比凌遲還痛苦幾百倍。
他緊緊的抱住了懷裡的人,生怕再次失去了一般,也許只有失去了才會懂得怎麼去珍惜,怎麼去呵護。
晏南一行人趕回將軍府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宮裡的御林軍給團團圍住,連帶著院中的下人也是死的死,被俘的還殘留著一口氣。他能想像到在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你們在這裡,我進去看看。」
「將軍,他們分明是等著您上鉤。」
「雲青不就是打著願者上鉤的主意嗎?」雲青大費周章整這麼一出不就是為了他自投羅網,晏家上上下下一百口人在雲青的手裡,要是不去走一遭,雲青又怎麼可能會罷手呢。
他握緊了手中的軟劍,這是娘親最喜歡的一把佩劍,晏南沉著臉,走進了小院。
推開門時,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地上躺著的是穿著他晏家家紋的死士,還有……他站在那一對屍體面前,低著頭看著他們緊緊握住的雙手,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
扶陽是一直跟著他的人,與其說他們是屬下,倒不如說是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
晏南轉身看向了站在院中的男人,錦衣華服,頭戴龍冠,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而那人身邊站著的就是蘇青,不,應該說是蘇凝,蘇青的孿生姐姐。
「蘇青呢?」他輕聲問道。
「死了。」蘇凝看向他時目光里儘是憎恨,接著又說道:「她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當你的流月騎踏入蘇州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妹妹對你的失望?」
「我的?流月騎?」晏南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似的笑容,他握著長劍緩緩的靠近蘇凝,冷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蘇凝:「流月騎在兩年前就已經全軍覆沒,他的首領,我的兄弟至今沒有消息,現在流月騎還叫我的流月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