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廉覺得時機到了,扶著額頭身子不穩,腳下虛晃了幾下一副中了暑搖搖欲墜的病弱模樣,他用餘光丈量好位置,小步挪到能成功摔進懷裡的位置。
辛牙站起身正要把裝滿了枇杷的袋子給鍾廉,就見他閉著眼已經朝曲時儒身上倒了下去,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入了曲時儒的懷。
陳奇被鍾廉這一出嚇得驚呼一聲,「鍾廉,你這是怎麼了?」
辛牙和卓琢也嚇得紛紛跑到他曲時儒身邊,卓琢摸了摸鐘廉的額頭,略燙。
「該不會是中暑了吧?」卓琢猜測。
辛牙覺得有可能是,太陽這麼大,這人看著又異常瘦弱,「趕緊把他帶回莊園,卓哥你是不是帶了藿香正氣液?」
卓琢點頭。
辛牙又看向曲時儒,「曲時儒,就麻煩你抱一下他。」
「陳奇,你來抱。」曲時儒黑著臉沒動,也沒聽辛牙的話,懷裡的人呼吸均勻,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帽檐下的那雙眼眼皮子一直在動,分不清是抽了還是顫抖。
陳奇應下,彎身把人打橫抱起。
曲時儒站起身,嫌棄的拍拍被碰到的胳膊和腿還有身前的衣服,低聲撂下一句「真髒」,把板凳挪到了一直安靜釣魚的祁學真旁邊。
陳奇把人帶回了莊園,幾個友人也無心再釣魚,收拾了工具跟著回去了。
裝好的枇杷又被放回籃子裡,辛牙撓撓被蚊子叮了大疙瘩的腿,那處已經撓了不知多少次,紅成觸目驚心的一片。
「曲時儒,你不覺得你剛才太冷漠了嗎?」辛牙回到凳子邊坐下,目睹了鍾廉倒下的瞬間,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可又覺得曲時儒剛才那避之不及又嫌惡的表現著實令人難受。
那可是中了暑的病人,只是幫忙送回莊園都不願意,真不知道這個人的心怎麼長的。
想想如果中暑倒下的人是自己,被曲時儒這般對待,不知得多心涼。
「那個人是裝的。」看不過去的祁學真出言解釋。
辛牙和卓琢面面相覷,裝的?
「我在這兒看的清清楚楚,那個人倒下去之前還專門看了曲總許久,估計在看怎麼才能最準確的倒進曲總懷裡,曲總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才把人給陳奇,是吧曲總。」
曲時儒看著愕然的辛牙,點頭,「他眼睛一直在動。就算真的中了暑,身邊有認識他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我抱?」這話是對著辛牙說的。
說的也是,既然身邊有認識鍾廉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旁的人送回莊園?認識的話,不得更著急?
「可是你也用不著這麼嫌棄吧。」說完突然想起曲時儒最討厭蓄意接近他的人,看來那個男生是有預謀的想要接近曲時儒,是知道了曲時儒身份了嗎?還是說只是看他長得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