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淡淡的路燈下,陳星瑜緩緩抬起眼眸。
依然是平靜的臉色,眼角和兩頰卻現出一片緋紅。
「大佬,你這是……」
「咳,」陳星瑜輕咳一聲,「還記得幸運糖豆說明里最後那句話麼?」
「啊?那個什麼命運什麼代價……」彭樂明白過來,「是糖豆的副作用發了啊!」
「嗯,你感覺怎麼樣?」陳星瑜似乎有點腿軟,一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一手緊緊抓住了身邊的橋欄,「這個副作用,對我而言,大概是大病一場,你呢?」
「我還好……」彭樂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左腳絆到右腳,一個趔趄朝前摔去。
平滑的青石路面,一點起伏都沒有,他就這麼平地摔了。
「臥槽!」他好不容易才從地上撐起來,卻手臂一軟又摔了一跤,這次臉先著地,鼻子被撞得又酸又痛,眼淚都出來了。
過了半晌,他才捂著被撞出來的鼻血叫出來:「不會吧,後勁兒這麼足?」
算起來彭樂也就吃了幾塊蛋糕,攝入的糖豆粉分量並不多,在平地摔了兩跤之後,似乎就結束了支付代價的流程。
陳星瑜則不同,今天下午那幾個小時裡,他雖然一直在計算著幸運值的補充量,但一下午下來,確實也吃了不少。
此刻只覺得自己開始渾身發燙,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你不要緊吧?」彭樂扶了把陳星瑜的手臂,被燙得差點甩手,「天啊,怎麼燒這麼高,我送你去醫院。」
他說著蹲了下來,一把將陳星瑜背在背上。
「不行……」陳星瑜伏在他背上,聲音啞得不行,「回劇院,要趕上私宴,必須和尚志成談判……」
「這……」彭樂有些急了,「你這個狀態還怎麼談判怎麼去私宴啊!」
「不要緊,我可以用紅藥扛住,快走!」
彭樂嘆了口氣:「大佬,你也真是太拼命了!」
他將陳星瑜稍稍向上掂了掂,儘量讓他趴得安慰些,快步向劇院的方向跑去。
待到了大劇院的門口,陳星瑜已經把背包里剩下的紅藥全部吃光,身上依然難受著,但身體已能控制,也有了些力氣。
他緩緩從彭樂背上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大劇院的霓虹燈下,奇蹟般的,那個因病弱而癱軟的身體挺直了,面孔也漸漸恢復了原先的潤白,只不過在高燒之下,兩頰映上了一抹紅,卻更顯出一段風流。
「大佬……你這是……」彭樂十分不解。
「病的時間久了,總會開發出些沒用的能力來,」陳星瑜自嘲地笑道,又閉了閉眼,「我也就能堅持十分鐘左右,不過也夠了。」
「夠了?什麼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