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可沒人想像得到,那些東西竟然也可以主動選擇自我毀滅——就是達成條件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畢竟也沒有幾個人比皇帝陛下更能折騰的。
但是現在,出乎那個膽戰心驚的研究員預料,向來任性又自負的皇帝陛下卻只是搶過他手裡的貼片,自己蹲下來,認認真真的給景溪貼好。
景溪僵硬的坐著,有些緊張。
皇帝和他靠得很近,低著頭,他能夠清楚的看見皇帝的脊背線條,讓他忍不住想起剛才……
景溪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剛想說話,皇帝已經轉過頭,蠻橫的粗聲問研究員:「還要貼什麼位置?」
研究員小心翼翼的把要貼的位置告訴皇帝。
皇帝陛下繼續蹲在景溪身前,滿臉不耐煩,下手卻是小心翼翼的。
等到貼完了,他才抬頭心虛的看了一眼景溪,小聲解釋:「我看他貼的不太標準。」
感覺自己的專業受到侮辱,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的研究員:「……」
得,您才是老大!
景溪這次過來只是簡單記錄身體信息,雖然也有人提議想要研究一下景溪的特殊能力,但是馬上就被上頭毫不猶豫地否決了。
要是出了事,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絕大多數時候,景溪依然待在治療部,如今治療部的危重傷員都已經解除了警報,但是依然沒有人清醒過來,每次走在寂靜的治療大廳里,景溪都會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他本能想要逃避那些叫人覺得悲傷的事情,轉而對皇帝強作輕鬆:「昨天的大餐您還沒來得及吃呢,真是太可惜了。」
皇帝的眼睛深深凝視著他:「你要是喜歡,下次還有很多機會。」
「我也還沒來得及吃……」景溪傻傻的撓頭。
昨天他的精神實在太緊張,連晚飯都忘記吃了,雖然覺得可惜,也只能請衛官幫他把食物收起來,也不知道今天吃味道會不會下降很多。
「那正好,」皇帝卻很高興地說,「我們今天正好可以一起吃。」
景溪有點懵,半晌才小聲的說:「可是……都放了一天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皇帝竟然也不嫌棄吃剩菜的——雖然那些東西還沒有動過筷子,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剩下了的。
「這有什麼,」皇帝卻毫不在意,「我在執勤的時候,只要有的吃就不錯了。」
皇帝又說起了他小時候的事情。
他第一次正面邪神才不過十一二歲,小小的男孩子雖然自認為勇氣十足,還是被嚇哭了。
「皇室的傳統,繼承人從小就要接觸那些東西,」他很輕描淡寫的說,「當時確實有些害怕,但是很快就適應了。」
至於當場哭鼻子,晚上還做噩夢之類的事情,就不需要仔細描述了。
景溪一想到小小的孩子就不得不面對這些,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