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時用手指了指台下:「如果你指的是下面那盆最大的玫瑰花的話。」
順著白生時的手向下看去,一盆半人高的盆栽上種著五朵鮮艷的紅玫瑰,其中四朵花瓣的中間圍著一張暗淡的人臉,有男有女,全都閉著眼,像是沉睡一般。
「………咳,那麼慎人啊。」
白生時心想進來之前你可不是這麼個狀態,現在一盆花就被嚇到了?
他一直覺得整個團隊的氣氛很奇怪,就算膽子大這種程度也該被嚇個魂飛魄散了,如今的反應倒是都顯得刻意。
現如今令人費解的是,他們在裝什麼?
也許不是裝的,白生時垂眸,滿打滿算,他也就只是一個26歲的普通人,這放在恐怖遊戲裡能算作兩場高能的事件,竟沒能讓他害怕分毫。
真麻煩,他不太想和意料之外的事情扯上關係。
但話說回來,白生時還是很確信安生不會害他的。
白生時:「我跳的不好,一會……」
安生:「明白。」
白生時的意思是讓安生儘量帶帶他,他會一點舞蹈,但不如安生,安生舞蹈很好,生前讀的大學是北京舞蹈學院。
台下盆栽上的玫瑰人臉緩緩睜開雙眼,音樂響起,在跳舞的過程中,舞台四面緩緩升起透明的玻璃,慢慢的,慢慢的把舞台變成了一個大型玻璃展示櫃。
「幹什麼?!」
「這是要干……」
玻璃緩緩升起的過程中,有人停下來發出質問,但頭頂落下的刀子直接給那人開了瓢,這便是淘汰方式。
百人舞台上已經有將近一半的人被淘汰,花盆開口了:「表演時請不要隨意停下。」
語畢,又回到了之前半死不活的狀態。
無人再敢停下,音樂已經進行了一半,白生時在安生的帶動下跳的有些困難,忽然感覺腳下一涼。
來了。
腳下開始出現積水,是舞台上方出現一道道水流,順著玻璃流了下來。
踩著水跳舞的感覺著實不好受,保證不能摔倒的同時,還要忍受一直增高的水位阻礙自己的舞蹈步伐,但沒人敢停下,甚至不敢減慢速度。
水位已經蔓延至小腿甚至膝蓋部位,宏大的百人舞台上,此時已經沒有多少對跳舞的了。
安生借著舞步靠近白生時的臉:
「過會兒會很累,能抓緊我就抓緊我。」
「嗯。」
水位上升很快,沒一會兒已經淹沒到了白生時的胸部,他感覺自己有點站不穩了。
很多人因為水位淹過了他們的身高,身體不受控制飄了起來,表演被打斷,好幾把刀插.進了他們本就瘦弱的身體,插.進眼睛裡,胸膛處,雙手雙腳被砍斷,他們只能絕望而痛苦的掙扎,最後一絲生命流盡時完全浮上水面,像一條條死魚一樣。他們的血液逃出屍體溶解在水中,將「魚缸」染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