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想了想,回答道,“經過查驗,我發現,那具屍體頸上的指印雖然與王強的相符,但應該是在死後被印上去的。”
孔方挑了挑眉,“哦?可有證據?”
老吳點頭答道,“這很簡單,死前形成的淤青,是泛紅的,而死後形成的淤青卻是泛紫黑,一般有點常識的仵作都能輕易辨認出來。”
洛瑾馨摸了摸鼻子,分析道,“若屍體頸上的指印是在其死後才印上去的,那王強用手掐住死者脖頸令其窒息的說法也就不成立了!人都已經死了還掐什麼?不過......”洛瑾馨不解地看向孔方,“既然這是仵作都知道的常識,江陽縣的仵作不可能不知道啊,為何他不將這一疑點向上匯報呢?”
孔方無奈嘆了口氣,“恐怕他不是沒說,而是說了卻沒有人肯聽啊!那魏炳源是個什麼德行,咱們也不是沒領教過,他在江陽縣待了十幾年,衙門裡這些人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氣秉性,該說的自然會說,但是聽或不聽恐怕就沒人在意了。這世上如何必清那樣寧可守牢房也要直言上諫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為了自保,都不會想要違抗上面的意思。”
洛瑾馨聽了孔方的話,不覺有些氣餒,忿忿道,“要我說,這世上‘何必清’雖然不多,但其實‘魏炳源’也不多,反倒是這種為求自保、趨炎附勢、曲意逢迎之人太多了,才會鬧得怨聲載道、民不聊生!明明是自己心懷不軌又沒骨氣,卻偏偏還說是委曲求全、不得已而為之,真是不害臊!”
“呵~”孔方看著洛瑾馨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人的氣性怎麼就這麼大呢?以後自己可是有得受了!
孔方拍了拍洛瑾馨的肩膀,“此事多說無益,眼下最主要的還是救出兩位大人和王強。”
洛瑾馨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那這名女子的死因可有可疑?”孔方朝老吳問道。
老吳搖搖頭,“沒有,死者頸部有骨折跡象,應該是被勒死無疑,但是,勒死她的應該不是普通的繩索或者是布帶,應該是質地比較堅硬的長條形的東西。因為她頸部低端和頸部與下頜的連接處,有兩條平行的淤痕,所組成的正好是長條形。另外,我還在她左耳後側發現有一小塊擦傷,帶了些血跡。”
“長條形的兇器?”孔方看向老吳。
老吳沖孔方點了點頭,“對,只是一時間,我也無法判斷那兇器到底是什麼。”
孔方點了點頭,昨晚時間倉促,老吳能有這些發現已屬不易,實在不能太過苛責。
“那屍體上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孔方繼續問道。
“那女屍的臉上有一道縱貫左臉的傷疤,不過並非最近造成的。”老吳答道。
“一個被毀了容的女子......”孔方緩緩點了點頭,“那驗屍的時候,可在屍體上找到了什麼能證明其身份的線索嗎?”孔方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