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裴行遇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濕的,軍裝襯衫扣子沒扣到頂,露出一小片白皙胸膛。
靳燃又「嘖」了聲,大晚上穿成這樣勾引誰呢,在軍隊這麼久了還這麼白一定是養尊處優四體不勤,嘖。
裴行遇看著獨淵馱著的一個盤子,問他:「獨淵身上是什麼?」
靳燃蹲下身端起糕點,往桌上一放,說:「不是說我是你保姆嗎?這不來伺候你了,幹嘛不想看見我啊?」
裴行遇自從來了「紫微垣」幾乎沒怎麼吃過這種食物,除了營養針劑丸藥只剩一些壓縮速食,簡單方便。
「你來紫微垣不是為了做糕點。」
靳燃坐在他生態艙里的椅子上,大馬金刀地將腿蹺在桌上,戴著黑色手套的左手手指擱在椅子扶手上輕敲,沖他吹了聲口哨。
裴行遇抬頭,倏地閃身迅捷向後一退,脖子正中間抵著尖銳的軍刀刀刃!
靳燃反手抽出裴行遇放在刀架上的軍刀,動作流暢迅捷,還保持著坐著的姿勢,刀刃卻橫著朝身側抵住身側男人的喉嚨。
一時間,空間艙里氣氛緊繃到極致,刀刃離喉嚨僅有半寸!
裴行遇也暗自心驚,靳燃看都沒看,竟然能對距離把控的這麼准!如果他剛剛不收手抑或是自己動作慢了一點,現在他的脖子已經被刀刃穿透!
「動作還挺敏銳。」靳燃收起刀在手上轉了一圈,沖他笑,「哎,你不跟我離婚,就不怕我殺了你啊。」
裴行遇淡淡垂眸,伸手捏了一塊在燈光下色澤淺黃的豌豆黃,輕咬了一口,軟糯細膩,入口即化,靳燃廚藝倒是不錯。
「好吃嗎?」
裴行遇略微頷首,「嗯。」
靳燃視線在裴行遇的腰上流連了一圈,沒有扎在軍裝扣子裡的腰被寬鬆的襯衫擋住,兩條腿倒是筆直修長,空氣里有淡淡的石斛蘭氣味。
因為剛洗過澡,臉色沒有那麼蒼白,睫毛濕漉漉的透著一股柔軟,靳燃不適地掃了他兩眼,利落地反手將寒光冽冽的軍刀插回刀鞘,順帶打了個響指,「走了。」
裴行遇在他身後叫住他,「靳燃。」
「幹嘛?」
裴行遇擦了擦手,問他:「今天賀星闌過來跟我說身體不舒服,想麻煩你幫他去押送軍需,你行嗎?」
靳燃磨牙輕笑,「哎,長官,您話有歧義,你是想問我哪兒行不行?」
裴行遇說:「押送軍需不是簡單的任務,要應付路上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萬一遇見星際海盜還會有性命之危,你來了紫微垣我就要對你負責,你出了事我沒辦法跟你父……」話音一停,裴行遇感覺嘴角被人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