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錢也嘆了口氣,「紫微垣在演習里從來沒有輸過,這次卻……」
靳燃打斷他的話,聲線壓抑中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狂妄,「輸?誰輸還不一定,少自己泄氣。」
孟如錢皺皺眉,到底沒有反駁他的話,低下頭看了昏迷的裴行遇一眼,他都這樣了紫微垣還有贏的可能嗎?
靳燃將人放下,這才接過賀星闌的水漱了下口,又說:「步虞你去看看洛新陽。」
步虞眉梢一挑,「我得照顧行遇。」
「輪不到你。」
步虞知道洛新陽狀況不嚴重,也沒太著急,不慌不忙地反唇相譏:「輪不到我就輪得到你?你跟行遇是什麼關係?小朋友我跟他認識的時候……」
靳燃最煩聽見這句話,仿佛他們倆之間有多親密,有多少過去,冷嗤了聲:「我是他副官,聽見了快滾。」
步虞微怔,他居然到這個時候了都沒有口沒遮攔把兩個人的婚姻關係說出來,是真的想要離婚,還是在護裴行遇?
步虞頓了頓,視線在靳燃臉上多流連了一會,猜測裴行遇現在的身子支撐不了信息素的分泌,也不怕靳燃會發現,轉身說:「行,先把人抱走。」
靳燃掃他一眼,「抱哪兒去?」
「他一個司令躺你床上像話嗎?當然是回指揮艦。」步虞知道他會說沒有權限一般,在他開口之前不嫌事兒大的揚了下手,「你信嗎?我有指揮艦識別晶片。」
他憑什麼有指揮艦的識別晶片?裴行遇連這個都給他?有沒有自我保護意識,alpha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東西能亂給嗎?
胡鬧。
靳燃盯著步虞的背影磨了半天牙,卻還是彎腰將裴行遇抱了起來。
他是個omega,身體素質本就不如alpha那樣強悍,被衝擊輻射的這一下說不定會對身體機能有很大傷害,何況他現在還在瞞著第二性徵,萬一暴露了更不是現在這個狀況可以比擬的。
宋思深走過來,低聲:「對不起,我沒有救到司令。」
靳燃腳步一頓,側頭看他說:「好好休息,回頭把他們全解決了。」
宋思深微愣,茫然地抬起頭來看靳燃,「什麼意思?」
靳燃已經走出去了,宋思深看著他的背影,又回過頭看了眼裴行遇剛剛躺過的生態艙,攥緊了手指,又輕輕地補了一句,「對不起。」
鍾琯已經不敢說話了,他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問題導致的司令受傷,如果裴行遇追究起來他肯定要被處分,說不定連軍人都做不了了。
他太沒用了。
鍾琯悶悶地坐在空間艙里,看著自己的手呆呆出神,他當時如果不那麼緊張就好了,裴司令現在生死未知,都是他的錯。
高袂帶人回了自己的艦隊上,梅浦咋咋呼呼地要來看裴行遇被孟如錢擋在了外頭沒讓來,整個紫微垣靜的詭異,到處充斥著沉沉的沮喪。
靳燃將裴行遇放回他自己的生態艙里,一眼掃見他手腕上的一道癒合了的疤痕,是上次放血給他調節信息素時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