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大概是喝夠了,舌尖一抵將指尖送了出來,臉色好看了一些,石斛蘭的氣味也沒有原來那麼波動了,平穩又柔和。
靳燃看著指尖上還在流出的血跡以及晶亮的唾液,又看著他唇上的血漬,鬼使神差地放進自己嘴裡,真有這麼好……
嘶,這一股子白麝香氣味。
演習被靳燃強行終止,如果紫微垣這邊再不做回應就會直接判定失敗。
裴行遇精神恢復了一些,孟如錢來找他詢問對策,「司令,雖然霍爾要求必須要司令親自指揮,但您現在受了傷沒有辦法上戰場可以安排一個人頂替,讓林開歲上?」
孟如錢雖然是紫微垣艦隊的艦長,但他更偏向收集資料做出判斷,指揮的事不是強項,除開他之外整個紫微垣就只有林開歲最年長,跟著裴行遇的時間也最長,人也謹慎小心。
裴行遇坐在指揮艦的椅子上,肩上松松搭著黑色軍裝襯得臉色蒼白,語速緩慢地說:「讓靳燃上。」
孟如錢皺皺眉,「讓靳燃上?他能行嗎?他那個不管不顧跟個瘋狗一樣的性子,上次敢炸空間站,這次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兒來,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他還記得靳燃那天一腳沒踹開模擬艙的門,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紐扣彈直接將指揮艦的門給炸了,放眼整個霍爾,試問誰敢炸司令的指揮艙?
還是在演習的時候!
孟如錢猛地想起來一件事,小心翼翼地試探,「是不是靳燃威脅您什麼了?」
靳燃是不是用性徵的事情威脅想要奪權?
裴行遇沒聽明白,「威脅什麼?」
孟如錢稍稍打量了裴行遇一會,覺得好像是沒有被威脅的樣子,更何況現在這是個爛攤子,靳燃就算奪了權有什麼意思,於是輕搖了下頭,「沒事。」
裴行遇「嗯」了聲,看著孟如錢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靳燃做的任何事都由我承擔後果,他這次上去,你陪他一起。」
孟如錢一口氣險些沒能上來,不為自己要一同接手爛攤子,而是那句,「您承擔?您知道他會幹什麼您就全權承擔!」
裴行遇睫毛覆蓋下來,輕舒了口氣,「靳燃有分寸。」
靳燃看似瘋狂什麼都敢幹,但那其實是掩蓋在勝券在握之上的狂妄,賀星闌說自己過去找他的時候正好聽見他跟高袂說,『我不揍你,裴行遇的傷我們戰場上算。』
梅浦和高袂上紫微垣的時候,他以為靳燃會對兩人出言譏諷,結果他並沒有,反倒乖乖沖他們行了個軍禮。
靳燃在外面給足了自己作為紫微垣司令的面子,沒有說出他們的婚姻關係,也沒有在外面對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