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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遇滴酒不沾,他不允許自己有片刻的不清醒,所以向來克制觸碰任何有刺激性的東西。
靳燃餵他的那一口酒嗆倒是不嗆,反而馥郁留香繞舌不散,甜度非常高,可酒勁兒也非常大,他出了後勤部就踉蹌了兩步險些沒站穩,強撐著快步回了指揮艦。
酒精催發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發情期,裴行遇感覺眼前陣陣發懵,腦袋裡烘的滾燙,口乾舌燥甚至想再嘗一口那帶著白麝香氣味的甜酒。
解渴。
裴行遇捏著眉心往前走。
「司令?您怎麼了?」獨淵沒有嗅覺器官,只能看見裴行遇眼角紅的不同尋常,連連問他:「是……那個?」
裴行遇撐住他的「手臂」,不甚清明地說,「沒事,酒而已。」
「您喝酒了?」獨淵空洞的腦袋只是個骷顱頭,沒有眼珠子做不出震驚的表情。
裴行遇長舒了口氣又用力的呼吸了幾回,「扶我回指揮艦。」
獨淵默不作聲地將他扶回指揮艦,「司令,您現在身體狀況非常危險,一點點刺激都馬虎不得,需要我找步虞長官來看看嗎?」
裴行遇道:「不必,你在門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說著一頓,又改口道:「別讓其他人進來,靳燃你攔不住,如果是他過來你就告訴他,再敢擅自闖進來,我就把他搶來的那個機甲上的東西全燒了。」
獨淵沉默了下,「是,司令。」
裴行遇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頭閉目養神等酒勁兒過去,昏睡之間不知是夢是醒又浮現了靳燃那麼毫無章法的「吻」。
石斛蘭和白麝香的氣味與酒交融,入侵和抵抗,忍耐退讓和得寸進尺,內斂和瘋狂,極致衝撞。
靳燃吻起人的時候,凶的像是能將人活生生撕碎了吞下去。
太燙了。
裴行遇倏地睜開眼睛,太燙了,他從神經到身體的每一寸都燙的可怕,就連呼吸被送出來的時候都像是被灼燒過一遍,讓他所有的偽裝無所遁形。
靳燃的眼神活像是硬生生燒穿了他的軍裝,透過厚實的、輕薄的布料讓他一絲不掛的袒露在人前,毫無安全可言。
裴行遇皺起眉,伸手摸上後頸才發現並不是發情期,只是被靳燃影響了。
孟如錢皺著眉,念念叨叨地往司令指揮艦而來,在門口站了半天。
「為什麼呢,不應該啊,怎麼回事。」
獨淵在門口停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來來去去都是幾句「為什麼啊,不應該啊」,他也接不上話,喊了幾句「孟艦長」都沒得到回應,只好站在門口安靜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