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輕咳了一聲打斷兩人你來我往的爭論,問:「先生,我們想打聽一點消息,請問怎麼走?」
男人手一頓,「你們想打聽什麼?」
裴行遇頓了頓,半真半假地說:「我有個親人失蹤了一段時間,遍尋不到,我想打聽他是否還活著。」
男人點點頭看樣子是相信了,「往東走個五百米左右有個賭莊,你進去了之後到第二間房子裡找一個叫李三白的人,買七個籌碼,給他十個星際幣說不用找了。」
「多謝先生。」
男人「嗯」了一聲,垂眼幫裴行遇清理了下傷口,然後倒了一些藥進去,裴行遇頭上冷汗瞬間布滿,咬著牙還是泄露出一絲痛吟。
「餵你這什麼藥,怎麼疼成這樣!」靳燃一看就急了,恨不得把這狗屁大夫抓過來揍一頓,又不敢下手,生怕他讓裴行遇更疼。
「藥給你你來治?」
靳燃沖他呲牙,被裴行遇按了下手背,急促的喘著氣朝他搖搖頭,「不、不要緊。」
靳燃恨不得替他把這些苦受了,他才上紫微垣不到一年,裴行遇就已經受了三次傷,往常他不知道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傷!
他肩上、後背、胸前那些傷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受的!
靳燃咬著牙,趁著男人轉身去找另一種藥的時候壓低聲音說:「你總說自己不礙事不要緊,就不能在我面前喊一聲疼嗎?」
裴行遇一怔,隨即笑了,「真的不礙事。」
男人走回來,靳燃還想說什麼,但還是硬生生別過頭眨了下眼睛將話咽了下去。
「他喜歡你啊?」
裴行遇微頓,沒接話。
男人邊給裴行遇包紮傷口,邊說:「瞧他緊張的那個樣子,我要是治不好你,他還真就把我這小酒館給我掀了。」
裴行遇內心微燙,耳邊靳燃那句「你就不能在我面前喊一聲疼嗎?」還有先生這句含笑的「瞧他緊張的那個樣子」,心底冰層像是突然炸開一個細小裂紋,咔嚓咔嚓蔓延。
「好了。」男人藏好紗布頭,摘掉手套和口罩一言不發地走到裡屋,留下裴行遇和靳燃兩人面面相覷,足足二十分鐘才出來,端著一杯墨綠色的東西出來,放在翠綠的碗裡,怎麼看怎麼詭異。
「喝了。」
靳燃蹙眉,「這什麼玩意?」
「治病的。」男人把碗遞給裴行遇,卻是對靳燃說:「我要是想害你們就不會費勁救你們,要不是看在你們這身兒軍裝的面子上,死八百回我都不救,趕緊喝。」
裴行遇端過來,液體輕輕晃動,倒還清澈只是味兒不太好,一股怪異酸味撲鼻而來,強忍著喝完放在一邊,眉頭皺的死緊,抬頭看了靳燃一眼。
這一看,他自己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