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遇。」
靳燃從來沒這麼叫過他,裴行遇一頓,「嗯?」
靳燃看著他的眼睛,「你在交代遺言。」
裴行遇啞口無言,這次對紫微垣的突然襲擊是看準了他和靳燃都不在,星際海盜多半不會去搶窮的底兒掉的紫微垣,大多是想要他的命,不會去浪費資源對付其他人。
這次襲擊是為了毀掉紫微垣,裴行遇沒有可用之人,想要控制星際聯邦就簡單的多,稍微推敲便知道這人是誰。
他現在上去九死一生。
「這些事我交給別人不放心,你別多想。」
靳燃看著他,認真的問他:「我多想了嗎?」
「我不會有事,等上面戰事一了我立刻就下來找你,隨你怎麼折騰都行,聽話。」裴行遇根本不是在跟他商量,從一開始的交代到現在的交換都是在讓靳燃服從。
他看似沒什麼脾氣,事事都依著靳燃的性子來,但真正的大事上他永遠說一不二,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決定。
「如果我不聽呢。」
裴行遇狠下心,說:「如果你不聽我的那就離婚,到時我管不了你,你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你再說一遍!」靳燃瞬間氣炸了,一腳剎車踩下去當路停了,惡狠狠的看著裴行遇,「想……」
死字靳燃怎麼都沒能說出口,咬著牙瞪他,銀灰色的瞳眸里全是怒意,裴行遇知道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也不想說,但比起這個他更希望靳燃活著。
「靳燃,你相信我不會有事。」裴行遇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傾身過去親了他一下,「如果不能及時解決方志珩那我們做的這麼多都前功盡棄了,就算是死我也不能甘心,我父母、煙煙、你姐姐乃至那些含恨死的人都不能甘心,我不想擔這麼多責任,你幫我擔著好不好?」
靳燃咬牙,「你放屁。」
裴行遇又親了他一下,伸手從車裡撿了一截兒禮物扎繩一頭綁在自己手上,另一頭綁在靳燃的手指上,「你還沒跟我求過婚,我這隻手上都沒有戒指,下次見面的時候你一定要戴著戒指來找我知不知道?」
靳燃看著連接兩人手指的細繩,赤紅著眼睛執意道:「就算離婚我也不可能讓你自己回艦上,無論是生是死,我跟你在一起。」
「我不會死的,我有這麼好的一個小瘋狗,怎麼會捨得死呢。」
靳燃拳頭攥緊,他知道裴行遇有多在乎父母的清名還有「天紀」號上那些戰友,對他來說幾乎是支撐他這麼多年忍辱負重的唯一信念。
「靳燃,我這輩子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也沒求過你什麼,我求你,留在霍爾幫我做完這些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