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舒蒙弱弱喊,师傅开快点,否则吐你车里了。
平时你也吃虾,为什么这次反应那么大?林濮担心道。
我只对某部分的河虾过敏,会胃部烧灼想吐,伴随低烧和红疹,来得非常快。舒蒙闭着眼睛轻声说,可能恰好粥里有,中招了吧。
林濮道,下次别乱吃东西了。
舒蒙没说话,靠着椅子低低抽气:我真没吃出来
到了家里,林濮开了门,踢开自己放门口的行李。舒蒙捂着嘴去厕所,林濮在客厅喊:药呢?
在抽屉里舒蒙说。
林濮翻开抽屉,看见最外面的氯//雷//他//定片,拿了杯水,转头就见舒蒙虚虚弱弱地靠在门框上,一双眼里都是泪,可怜兮兮看着他。
来。林濮嘴上不说,一路来担心得心脏狂跳,快吃这个。
舒蒙乖乖吃了药,把水杯递给林濮,然后一动不动盯着他。
还好吗?林濮担心道。
我不想死
舒蒙边说着边垂下头挨着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骤然靠近的气息,让林濮一下措手不及,但随之而来的重量让他愈发支撑不住,边让舒蒙靠在他的身上,往后倒道:喂你没事吧,喂喂喂站好,我扶你去床上。
林濮把人弄到床上,舒蒙的身体白里泛红,看起来有点迷糊,林濮刚给他盖好毯子,对方喊住他道:你能不能别走?
林濮愣了一下,转头看见他揪着自己的衣摆。
高大的男人一示弱,软绵绵地瘫着,可怜地看着他,让林濮一晚上的提心吊胆化成了水,更何况这人是舒蒙。
很难受吗?林濮心软了,坐到床上垂眼问。
难受,浑身都在烧,胃也不舒服。舒蒙蹭了蹭他的手臂,好像觉得凉得舒服,你别走。
林濮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会,蹬了拖鞋上了床。
舒蒙上身裸着,等他上来,手臂缠住他的腰,靠到他的旁边埋着脸。
这姿势太暧昧了。
让林濮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林濮又不敢挣扎,又担心,喊了他两句,但舒蒙好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不会今晚要睡这儿吧??
林濮往下躺了一些,舒蒙就哼哼两声,把脸转了过来。
算了
大学时候也盖过一个棉被,也睡过比这更窄的床,这没什么
林濮把手抽出来,给他枕好枕头。
舒蒙好像已经睡着了,嘴唇微微张开。林濮看了一会,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高挺鼻梁。
接着是嘴唇
柔软干燥的嘴唇,触感原来是这样的。林濮看了一会,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离他的嘴唇很近。
他顿了顿,盯着挣扎了一会,又立刻退回到了另一边。
林濮被自己的思想吓得胸口起伏。
因为如此,他足足睁着眼,对着天花板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
半夜,舒蒙忽然咳嗽,林濮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被猛然惊醒。
怎么了?林濮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想吐么?
舒蒙摇摇头,嗓子哑道:我感觉我要死了。
林濮打开了床头灯,暖光照得他身上一层薄薄的颜色,林濮侧头查看他的脖子和手臂,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的手可能很冷,肉眼可见舒蒙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赶忙抽回道:
你不发热了,红疹退了点,死不了。
你能不能在家待一天?舒蒙忽然没头没脑说。
我明天要搬林濮为难道。
我都这样你还搬家。舒蒙哭丧着脸,我都要死了
你死不了。林濮说,好好,我不搬,我给你倒口水去。
他刚转身下床,舒蒙又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腰。
怎么又是腰!
舒蒙真的不懂这个动作多让人遐想吗,还是真的就把他当个随意的兄弟啊。
你别搬了吧,行不行。舒蒙声音闷着,你走了谁给我洗衣服洗碗啊,我做饭给谁吃啊。
找个新室友不容易,你自己非要住进来的,你给我负责到底。舒蒙靠着他的腰窝,鼻息还有点热热的。
你小孩儿吗?林濮转身道。
嗯。舒蒙说,我还头晕,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你能不能别走,我不想死了没人送终
林濮把他弄回去,哭笑不得地盖上毯子:行了,好好睡觉。
我明天肯定好不了。舒蒙闭着眼睛说。
知道了。林濮应道。
那你不搬行不行。
嗯。
舒蒙满意了,转过身睡了。
林濮躺回床上,又开始失眠。
为什么自己转眼睡在舒蒙床上了,为什么还答应他不搬家了?
舒蒙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想让自己搬吗?
林濮想了半天,越想越乱,越想越莫名其妙。
他把这种感觉强行压制下去后,决定下床找杯水,回自己房间睡去。
水流注入水杯,林濮又觉得疲惫。他好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这么折腾一宿,困意又翻滚而来。
他默默回到自己房间,关起了门。
再醒来的时候,林濮睁开眼,感觉关闭的窗帘外透着的太阳强度不对。
几点了。他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猛地坐起来。
赶忙穿好睡裤下床,打开房门,就看见舒蒙穿着睡衣蹲在门口看他的行李。
他手里捧着他的杯子,额发落在眼前挡了一半的眼睛,没有戴眼镜,笑起来像个狐狸:早。
你还不舒服么?林濮问,那个过敏。
还有点红疹没有褪。舒蒙穿着棉质的白长袖,撩开给他看手臂,没有昨晚忽然发起的那么密集了,还是轻微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