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什么气。林濮说,给舒老师冲杯咖啡。
嗯嗯。周卿卿点头站起来,一边道,我去叫茹姐。
舒蒙跟着他后面晃进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林濮好几天没回来,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挺多,他把这些东西扫开,顺手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桌上 刚刚想回身,身后的人让他转过来,把他手扣在了办公桌边。
林濮被吓一跳,又有点脸红,干嘛?
这是什么?舒蒙说。
林濮目光瞥去,看见自己手机屏幕上的字:
你追的小说《女装///人//7》有更新~快滑动观看吧。
!!!林濮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抢,舒蒙把手一抬,林濮立刻抓了个空。
你还我!林濮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喜欢直接看手机推送横幅、懒得点入观看的毛病。
他话音刚落,王茹已经在门口敲门:林律。
舒蒙松开了他,退到了一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把手机搁置到了他的面前,对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进来。林濮躲避了他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对门口道。
王茹进了林濮办公室,和舒蒙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来,把自己抱着的一堆资料放到了桌面上。
林律,你终于回来了。王茹趴下来一脸悲痛道,黑溪真的太危险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真的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林濮说,别担心。
也就是累病了发了两天烧。舒蒙旁边补刀。
啊?王茹一下愣住了,要紧吗?
林濮摇摇头,岔开话题:说正事吧。
嗯王茹坐起来,潘颖给我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在被监视但暂时安全,就是不要给她打电话,之后就没了消息。她现在怎么样啊?沈泰的拘留期快到了,我特别怕她现在有什么不测。
确实在被监视。林濮说,她公司的人可能也注意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潘颖到底知情不知情,在完全了解情况前只能限制她,反正她也在住院。她也不信任公司,寄希望于我们。不过我倒是觉得她这样反而安全。
嗯哼。舒蒙在一边抱着手臂赞成道。
我们现在还是要先给沈泰脱罪。林濮说,其他都是免谈。
王茹把手上的文件展开道:之前黑溪警方进一步公布的案件细节,您看一下。
林濮接过看了起来。
王茹道:之前一直有争议的点在于,杨富华到底是被电死还是在水中溺死。法医在他后颈部未被灼烧的部分可以发现一些挣扎搏斗的痕迹。
舒蒙抬手,把这些尸检报告和现场图片拿来,一张张看了起来。
之前只说明是电死。林濮蹙眉道,现在有了新的发现居然一直没有通知我们细节吗?
这是黑溪的案子,又不是本地的,警方能透露多少都是警方的事情。舒蒙翘起脚,你是不是现在知道,有个在警局办案的朋友的好处了?
林濮无奈摇摇头。
舒蒙重新开始读起那张尸检报告:死者判断可能存在溺死的原因是因为肺水肿和溺液,但是身上还存在电流斑,两者虽然有很多死后相似特征比如浆膜下的出血点和内脏淤血,只要细细排查肯定有不同之处他们这是找了快一个月了就找了这点东西?
舒蒙悠悠吐出两个字:废物。
林濮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掀起眼皮看他:那舒老师有什么想法?
从这份报告来看,黑溪警方就认定了不是先溺亡就是电击,只是先后顺序而已。他们没有想过对方可能并不是一个人作案?舒蒙大力翻着这堆纸,显得有些急躁,这份、这份、每一份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哦舒老师,他们有说。王茹道,因为酒店内没有再调出除了在场的沈泰和林美玲外第二个进入温泉内和杨富华有关系的人,所以他们还是倾向于是沈泰林美玲进入温泉区域后到出来前后只有五分钟时间,杀死一个成年男性的可能性不大,沈泰的时间充足,现场又有痕迹,他说的供词也疑点重重。
五分钟还不够?舒蒙看向王茹,这个温泉山庄实地我没去过,但是参照一些网络上的图片,应该是像公园一样假山林立各式树木的,藏一个人很容易吧。假设你从背部用电线电击杨富华,之后杨富华落入水中挣扎,那片水域并不深,但挣扎的过程中呛水窒息身亡我觉得林美玲完全做得到啊?还有,你说沈泰说过,前后只有半个小时?
嗯。林濮应了一声。
然而救护车赶到又用了半个多小时,耽误了黄金救援时间,期间也完全没有人施救,否则杨富华还真的有可能活下来。舒蒙用手轻轻刮了刮下巴,也不排除以上方法都是沈泰做的,他从头到尾不认罪就是在撒谎的可能性。
你刚刚说不是一个人作案是什么意思?林濮问。
现在又有个人有了杀人动机不是么?舒蒙说,虽然动机不能当证据,但潘贤正从一开始也没有被警方列入查证范围内,没有嫌疑可言,是不是排查录像的时候会把他给忘了呢?
林濮一愣,他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舒蒙看着报告:还有,我还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确实被害人是在陆地上被电,才会形成这种中央凹陷气泡一般的电流斑,因为在水中接触面积大很难形成,但这根线
舒蒙指着那根浸入水中的线:你看,这根线其实拉得很直,并非在附近自然垂下,像不像有人有意拖拽过来放入水中的?
你这么一说。林濮之前就注意到了这根线的怪异,但并没有太当回事。
电完丢水里没必要再做这件事,就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浸入水中电人。舒蒙双眉一跳,忽然露出些许恍然的表情,有没有这种可能,这根线是后来来的沈泰拖拽过来的?
林濮低低抽了口气,是他把线放入了水里?
他可能有杀死杨富华的念头,但是不知道当时已经跳闸,没有电流过了。舒蒙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他故意错过救援最佳时间,甚至动过杀死他的念头,这个时候一直在利用时间差和不承认罪行脱罪。
林濮用手敲敲桌面:如果真是这样,沈泰承认这部分,反而可以助他脱罪。或许会被定性为不能犯,因为杨富华当时已经死了。
你试着从他入手呢?就当给破案提供思路了。舒蒙说。
我得想个办法告知黑溪警方查潘贤正是否有酒店的出入记录。林濮站起来道,如果有,一切就都好办了。
嗯。舒蒙点点头。
晚间的时候,在舒蒙的再三催促下,林濮终于从办公室放下他的工作出来。
他身体还没好透,一旦没有工作松懈下来,浑身的痛觉和晕眩感又重新苏醒。好在舒蒙开车来的,他可以窝在副驾驶里休息一会。
我觉得我没你不行。林濮靠着椅子系好安全带,有些不情不愿地承认,如果你参与了这个案子,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是因为你已经把前面的可疑状况都扫清了,我们才能顺着这条线走下来,没有前面的这些努力,我现在也只能拿着尸检报告云里雾里。舒蒙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别低估自己,你很棒啊宝贝。
林濮像被他揉得舒服的猫,贴着他覆盖到自己脸上的手哼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