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道:「還行。」
黑袍人的聲音就像掐了尖的椿芽,又粗又老,比坐輪椅的還要沙啞,壓根聽不出大概年齡,刺耳如鋸木雜音。
「找我有什麼事?」
「幫我個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幫不了。」輪椅的主人轉動方向,自己驅使輪椅往山下去,「你看我雙腿都廢了,別請我個廢人幫忙。」
「你就不想報仇?」黑袍人伸出手,從袍中掏出個不斷扭曲掙扎的壁虎黑影,「你別忘了,你的腿是被誰廢了的,是誰害你從天之驕子淪為笑柄的?」
輪椅的主人猛地頓在原地,發出如破風車不斷旋轉的猛烈咆哮:「你給我閉嘴!」
黑袍人冷笑一聲,裹著黑色皮套的手將黑影遞給後者:「拿著吧,現在,就是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報仇。」
輪椅主人握緊輪椅扶手,慢慢伸手去拿,剛要碰上黑影,黑袍人反手縮了回去,「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這件事情上,你得聽我命令。「
「什麼事情?」 輪椅的主人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過幾天,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天色大亮,雲詡昏昏沉沉的醒來,環顧四周,白得刺目。
寒水浸骨,他早被各種各樣的寒水磨沒了脾氣,只祭出瑤光甩在冰壁上,瑤光狠狠插入冰壁,連帶著把他一起拽到冰壁上。
順著冰壁跌落在地,雲詡手握瑤光大口喘息,冰冷的水珠從墨黑髮梢滾落,順著凌厲的臉龐往下滑,滑至死倔的唇側,跌在附有厚冰的前襟。
雲詡注視著這滴水珠不斷往下滾,越滾越慢,在腰間凍住,凝結成冰點。
收起瑤光,雲詡伸手揪了這個小冰點,丟地上。
就像在丟自己的狼狽一樣,毫不留情的丟了。
丟了還不甘心,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撐著地爬起,跌跌撞撞的走到冰點前,目光冷冽,抬腳狠狠碾碎。
小不點,看著就討厭。
雲詡碾冰點時,動作太大,衣擺上的冰渣也隨之濺一點。
南澤撕裂空間來這裡找他時,就見他跟誰有仇一樣,對著冰面拿瑤光死抽。
瑤光烈火熊熊,一鞭抽下去,冰面碎裂,水霧升騰。
水霧太大,頃刻間竟把視線都模糊了,南澤本還在想著如何跟他和顏悅色的談事情,一見這場面,怒火中燒!
「子皈!」
雲詡手頓了下,極其自然的收起瑤光,笑眯眯地揚起嘴角:「師弟見過大師兄,大師兄怎麼有空來師弟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