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遊戲結束,你贏了。」女鬼素手輕點,懸在江漁胸口上的利刀朝風長安橫飛而來,「按照約定,你可割我彩頭二百五十八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請吧。」
二百五十八刀?!
江漁淚痕滿面的睜開眼,刀子還未落到她身上,她已感到活生生割肉的痛苦。
鋒利的刀子刮呀刮,先割外皮再割肉,割呀割,割到骨頭,連帶著血絲的骨頭都要剔出來。
溫熱的眼淚從臉頰滾落到黑色棺材裡,棺材裡躺著好幾具發黑的白骨,正瞪著空洞洞的眼眶仰望少女,等待新鮮的血肉滾進棺材。
「別怕。」耳邊響起輕柔的安慰。
江漁艱難的側頭看向雲詡,雲詡眸子深邃平靜,裡面仿佛流動著一條星河,他唇瓣未動,是用心念說得話。
「再耐心等等。」
等?
等什麼?
等死?
江漁情緒崩潰的瘋狂搖頭,荊棘粗壯的黑刺早已扎進她肉里,動作過大,黑刺上下划動,撕扯出鮮紅血液,血液順著宗袍往下滴。
「啪嗒!」一聲,在棺材棺緣四濺開來。
利刀橫飛至風長安手中,他抬手墊了墊重量,表情凝重,沒有動作。
「作為一個修士,心軟是最大的敵人。」陰風掀起女鬼鬢角頭髮,露出條猙獰傷口,「你贏了,二百五十八刀,這是你應得的。」
「呵!」利刀在少年手中打了個轉,被少年狠狠一甩,插在泥土裡。
少年直視女鬼,語句清晰的質問:「二百五十八刀下去,人都流血死了,還做什麼彩頭?你該不是想拿個死人跟我的活人做彩頭吧?」
「我的彩頭可是個練氣三層的小姑娘,不過二百五十八刀,死不了。」
「第一局不死,萬一第二局你又輸了,豈不是……」
少年頓了頓,道,「為了避免彩頭中途死去,我覺得可以將刀數聚集在最後一局結束後再執行,如何?」
「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女鬼眯起眼睛,長舌從嫣紅口中探出,毒蛇般在空中蜿蜒□□到棺材上,舔了下江漁的臉。
黏糊糊的口水粘在臉上,江漁不可避免的聞到腐爛的屍臭味,她已經把嗓子哭啞了,再沒有力氣哭,兩隻眼睛空洞的看著黑漆漆的天空。
黑漆漆的天空下著大雨,大雨落到無形的遮蔽上,瞬息被彈開。
「她是我朋友,我不想看到她這麼痛苦,就算要死,也希望她死得痛快一些。」少年也不繞彎子,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心思。
「你就那麼有信心三局全贏?」女鬼見江漁聽到少年的話,臉色一下慘白起來,連眼神都有些咒怨,不由扯出嘲諷的笑容。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可。」
少年不由長吁一口氣,暗暗打量女鬼,似乎在猜測第二局是什麼遊戲。
洛書九宮格盡數消失,棺材連同棺材上的人一齊退了數米,中間出現張單人床大小的桌子,桌子上有些紅色痕跡,也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