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面,這些畫面一幀接一幀,斷斷續續,陌生又熟悉,是他從沒經歷過的。
第一幀是昏昏沉沉的房間,房間裡的東西被誰全部損壞,淒涼的散了一地。
第二幀 ,他和誰在爭執什麼,但具體是誰,爭執的是什麼,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
第三幀換回了房間,不過這次房間裡明顯空空蕩蕩,他感覺手腕沉重,抬手一看,是條鎖鏈。
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直接切換第四幀。
第四幀雲黑雨翛,江昏水暗,他站在陡峭的台階上,台階下跪了個人,雙手呈劍,聲音沙啞的請他降罰。
那人喚他師尊。
降罰?
趕著被人罰?!
風長安頭痛欲裂,意識仿佛跌進洶湧巨浪中,身側全是漂浮著的動態圖片,他不知道該抓那一處,也不知該如何脫身,只痛苦的蜷著身體。
「嘀!發現宿主身體異常,疑似遭病毒感染,正在請求修改權限。」
「已取得修改權限,正在刪除頑固病毒,正在修改記憶層,修改完畢!
正在檢測……檢測完畢。
嘀!恭喜宿主身體恢復正常。」
「咚!」一聲,風長安栽倒在床上。
兔子本已睡著,聽到巨響,嚇得一溜煙縮牆角,見沒動靜,又小心翼翼的探了過來,圍著風長安轉了圈,縮在他脖子處,瞅著風長安。
瞅了半天也不見醒過來,兔子張開三瓣嘴,狠狠咬在風長安下巴上。
風長安是被痛醒的,甫一醒過來,就見一隻兔子趴在他脖子邊。
這不是走丟的兔子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風長安揉著太陽穴爬起,後知後覺才發現長明燈沒有吹滅,他睡覺前不是已經吹滅了嗎?奇怪。
風長安一把將兔子提到床尾,坐起來,他覺得頭特別痛,下巴也有點痛。
他伸摸了摸下巴,摸出一點血,拿鏡子一照,一個兔牙印。
死兔子,爬床不說,還咬人!
明天就趕緊送回道三千哪裡,煩死了。
風長安找了三根麻繩扭一起,把兔子綁書架上,書架這麼高,就算咬斷繩子,依它膽小的性格,也不敢跳下來。
兔子一臉懵,控訴的神情要溢出兔眼,它委屈巴巴的在書架上打轉,煩躁的上蹦下跳。
它頭腦簡單,半點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又把自己綁起來了。
風長安不理它,徑直吹滅長明燈,一夜無夢至天亮。
當天上完晚課,風長安就專程跑高級教舍等道三千,道三千比他們這些初入門的要晚一點下課,左等右等,好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