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詡被他說得臉色陰鬱至極,他臉色變了又變,沖蹲在牆根的風長安道:「風無止,滾出來,你還,走不走?」
風長安本還在想暮山老祖什麼時候收了個關門弟子甫一聽到這一聲怒斥,下意識就要站起身,平時被訓怕了,免不得有個下意識的動作。
雲長伸手按住他頭,不讓他站起。
「你這是什麼意思?」雲詡目光如蛇,撕咬著窗戶里的少年。
「啊,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少年眨了眨眼睛,仰頭盯著青年的臉,笑眯眯道,「子皈長老是吧?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你叫他滾出來就滾出來,你怎麼不滾進來?」
雲詡毒蛇似的目光貼在少年身上,掃了好幾圈,他蹙起眉頭,退了幾步,道:「風無止,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風長安撇開少年的手,站起來,道:「師尊,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嗎?」
「要事處理完了,擔心你,就來了。」雲詡回道。
風長安還沒回答,雲長搶先道:「子皈長老,你這就不對了,宗里那麼多事,你居然為了個小小弟子跑了出來,太不負責任了。」
「別說了。」風長安掐了雲長一把,望著青年沉浸在燈火下的俊臉道,「師尊,你還是進來坐會吧,天還沒亮,挺危險的。」
青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的手指縮在衣袖裡輕輕顫抖。
雲長看出對方的糾結,他起挑眉,嘲諷道:「子皈長老這是在擔心什麼,你該不會在害怕酒樓里的什麼吧?這酒樓里是有什麼東西值得子皈長老忌憚的,沒有吧。」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補了句:「我們都進來了。」
「你是暮山老祖的關門弟子也不能如此放肆。」雲詡冷冷道,往前走了幾步,推門而進。
雲詡進門後,就勢關上門,站在門口打量酒樓的裝飾,跟記憶里的一模一樣,從未變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雲長轉身,輕輕鼓掌,不過他表情很輕蔑,配上掌聲,像極了諷刺。
他在不屑,在嘲諷,在奚落。
「你叫什麼名字。」雲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裡有明顯的警惕,但當他目光轉到風長安身上,又柔和下來,帶著擔憂。
雲長道:「雲……」
雲詡瞳孔猛縮,手中悄無聲息的凝起攻擊法訣。
雲長耷拉著眼皮,餘光從對方手上一掠而過,一字一句道:「長……啊。」
「好名字。」嘴裡在誇獎,雲詡卻盯著雲長,像是要把他這堅實的軀殼戳個粉碎。
雲長與他對視,兩兩相望,火花四濺,他道:「不敢當,子皈長老的名字更好。」
風長安上前幾步,隔開兩人:「師尊,雲長師弟年紀小,還請恕罪。」
「無妨。」雲詡靠在門上,收回視線,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