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詡神色凝重:「別動。」
強勢的威壓壓在風長安身上, 風長安動彈不得, 只好保持這個動作, 受雲詡的感染, 他也一本正經,神色凝重道,「出什麼事了?」
千手觀音雖說已經收服,但免不得有後遺症,擔心是後遺症,風長安正兒八經的開始想是什麼後遺症,大不大 。
溫熱的呼吸交纏,時隔多年的近距離接觸。
雲詡纖長的黑鴉色睫毛顫抖了兩下:「你……你有道侶?」
本來那句你是不是在報復我,在喉間還沒上來就別另一句話所替代。
「什麼?」風長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不是有道侶?」
雲詡抿直唇,本來是無心之問,但聽到這句什麼,他突然想知道,對方到底還承不承認有道侶一事。
「咔噠」一聲,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
生死鍥浮現心頭,飄飛細雨的當晚他問雲詡的話居然和現在重疊在一起,不過那個時候,雲詡是堅定的回答:有。
風長安耳垂快速染上紅暈,惱羞成怒:「沒有。」
這小子肯定是在報復他當晚為難雲詡的事,不愧是父子,我為難了做父親的,當兒子的就來為難我。
雲詡輕輕咬牙:「你確定?」
「我確定及肯定。」風長安莫名其妙就和雲詡成了道侶,心裡納悶至極,當然不會承認道侶關係。
雲詡眼神驟冷,退後兩步,握著木劍的手負在背後,猛地握緊。
淒清的月光穿透黑壓壓的樹葉落到他身上,可見他因憤怒握緊的手背青筋暴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也因過於繃緊,而泛白。
「你真的確定及肯定?」
風長安被他陰冷的聲音嚇得背脊發涼,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殘忍的野獸盯上了:「雲長……那個,我才十七,怎麼可能有道侶,你別誣陷我,我還要名聲的。」
雲詡嘴角緩緩上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冰冷的笑容綻放在這張俊美的臉上,邪氣凜然:「差點忘了,你才十七。」
「要不然你以為多大?」風長安白他一眼。
「百歲老人。」雲詡手心緩緩滲出暗紅色,順著光潔指尖滴落在地。
耳畔響起極為細弱的滴水聲,也不知是今夜溫度太低,致使葉尖凝結的水珠過多,滾落在地的聲音,還是其他什麼落在地上的聲音。
風長安沒在意滴水聲,他被雲詡的話驚得差點栽火堆里。
關鍵時刻,雲詡抓住風長安手臂提起,往懷裡帶,避開栽在火里的悲劇。
風長安踉蹌幾步,撞在他懷裡。穩住紊亂的心神,風長安拍開雲詡的手,「論年齡,你比我大,那麼該怎麼稱呼你?千年老妖可否?」
雲詡垂眸看向被風長安拍紅的手背,斂去眼中濃郁的邪氣,道:「你要是喜歡,我也不介意。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比你大,你該尊稱一聲長輩才是。」
風長安裝腔作勢的退後兩步,抱拳道:「敢問千年老妖年方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