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風長安焦急的立刻去扶雲詡,還沒靠近,就被雲詡一把推開。
「別靠近我,離我遠點……」理智開始渙散,雲詡的表情越來越扭曲,猙獰恐怖的像是地獄的魔鬼。
風長安被他推得踉蹌兩步,穩住身形後,卻見雲詡逃也似的破窗離開。
可惡,帶著重傷,你想去哪裡?!風長安深知青冥劍的威力,一旦被青冥劍刺中,其寒意,沒個十天半個月休想癒合,就是化神強者也不例外。
驅使青冥劍從地上飛起,風長安御劍直追雲詡。
夜雨聲煩,地面迸濺起半人高的水花,風長安踏著泥濘小路,在電閃雷鳴中快步走向另一片黑暗的雨幕。
他追了雲詡一路,追到城區就沒了人影,依靠羅盤,風長安才找到這裡,也不知道雲詡來此做什麼。
遙遙看著風長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小路旁的大葉黃楊上走出個戴著豬臉面具的黑衣人。
他背著個竹簍,甩著釣魚竿,陰惻惻的笑:「我沒看錯吧?剛才那人是誰?空懷長老啊……原來真的沒死。」
說完這句話,他啊哈了一聲,嘶啞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慄,「真是有趣啊,身為正道魁首的徒弟是魔修,身為師尊的空懷沒死。」
「這樣說來,空懷長老早就知道徒弟入魔了,知而不滅,是為包庇,包庇罪呢。哈哈哈哈,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雨聲越來越急促,噼里啪啦的敲打一切,敲打這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天幕灰暗,鬼氣森然。
冰冷的細雨落進青芒的盛林,落在血淋淋的石碑上,離石碑十米的地方有一座小土包,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土包上仿佛坐著個頹唐的人影。
「我控制不好自己,我做不到……我以為我可以控制好的……」
「魔修,人人得而誅之,我這次恐怕是回不去了。也是,我早就回不去了。你常說,修士正義,依我看,也就那麼回事,比如我,如果不撕破表皮,表面看,誰會知道我是個魔修?」
雲詡聲音沙啞低沉,回憶著這幾十年,他越回憶越覺得好笑,原本坐在墳頭,後來乾脆躺在墳頭上,閉著眼睛,任由雨水沖刷。
「你不是說你是無所不能的修士嗎?你算天算地,自稱神算子,可結果呢?你沒算準自己的死法,也沒算準我的下場。」
「你說你爭了一輩子,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把你直接燒成灰,掛脖子上,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走岔路,免得落得跟你一個下場一一被火燒死後還被五馬分屍,死後身體滿蛆蟲也不得安息。」
風長安畢竟是出竅期強者,身體雖然很久沒用,有些生疏,可還是能隔著百米聽到他想聽到的聲音。
聽到雲詡說死後不得安息,風長安腳步頓住,站在原地,而沒有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