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是以自己為中心,什麼事都覺得自己是對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其實從頭至尾都在騙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啊,就是看不得你好過。
你回想一下,我小時候,你有給我一次好臉色看嗎?什麼嚴師,我根本就不需要!裝模作樣這麼多年,總算報了小時候的仇了。
你啊,就好好去閻王殿懺悔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去閻王殿,師尊的滋味,真是越嘗越上癮,食髓知味啊。」
下墜速度越來越快,耳邊風聲嗚嗚嗚作響,風長安瞪大眼睛看著上空越來越不清晰的人影,他眼睛裡有淚,淚水轉了兩圈,硬生生咬著牙,逼了回去。
多麼可笑的理由,可笑的讓人覺得可悲。
風長安確實在教導方面,處理的不夠好,但其他地方,沒有一點紕漏。
心心念念養大的弟子,以為就是叛逆了點,卻不料,是只白眼狼,籌劃多年,利用自己的信任,如今反過來咬自己一口一一咬在動脈。
風長安寧可他先前就用棺材埋了自己,怪自己言而無信,也不願意被背後捅一劍,信任全餵了狗。
風長安想來覺得好笑,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淚,又笑了出來。
自己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一個靜心謀劃多年的敵人?一個肆意作踐的發泄物?
風長安細細回想起來,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師尊二字。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動心了。
可那又怎樣?
現在,全部,都結束了。
青冥劍有靈,感受到主人的險境,劍身輕鳴一下,附身沖了下去,企圖接住風長安,可惜,還沒接住,就被雲詡截住了。
雲詡生生拽住劍柄,陰森森的笑:「青冥是把好劍,好劍可不能沾了污血。」
青冥劍距離顫動,幾欲掙開控制,但都失敗了。
它橫在空中,感受著主人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後,因為距離太遠,根本感受不到了,才安靜下來。
「主上。」空氣一陣波動,出現一個人面鳥身的妖怪,他碩大的鳥頭看了看下空。
距離太高,在這個位置,山丘湖泊都縮小成地圖冊大小的板塊,只能看清地形,看不清地面的具體情況。
人面鳥身看了會,開口道:「主上,要不要下去看看,死透沒有?萬一又起死回生……」
話沒說完,被雲詡揮手打斷,「不必了,等會我親自去看看。對了,隕鴉谷那邊怎麼樣?」
「李授之那個蠢貨,隕鴉谷的妖獸都被人給屠殺完了都不知情,差點壞了主子的大計。屠殺的人,據說是……」
人面鳥身說到這裡,頓了下,看了雲詡一眼。
雲詡瞥他一眼,面部籠上一層黑霧,黑霧散開,俊美邪氣的臉赫然變得溫潤,嘴角還帶著謙和的笑。一一分明是顧青!